楚怀秀惊得?连忙摇头,直言道:“不来了,不来了,我没有力气了。”显然是怕极了什么。
谢宣故意捉弄她似的,低头便吻。
楚怀秀有意要躲,却不想花瓣似的红唇与他的唇碰了个正着,被他围追堵截到无处可逃,索性便迎了上去,二人?当即吻的难舍难分,半晌后,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谢宣抬手拉响了床前的铃铛,下?人?们送了水来,他知她才做了新嫁娘,正是娇羞怕人?的时候,便让人?将水放下?后,便将人?都遣了出去。
二人?这才慢悠悠的收拾妥当,谢宣下?床拿了两套衣衫过来,楚怀秀略微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谢宣温声说?道。
楚怀秀从?善如流,将衣衫套在?身上,又拿了披风裹在?身上,明明是夏日,却将浑身上上下?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不冷,只是怕羞。
谢宣见状低声笑了一下?。
二人?出门的时候,谢宣命守在?门外的仆人?将屋里的床单收拾更换一下?,楚怀秀一细想屋内的狼藉,不禁捏了捏他的手掌,心道这人?就不知羞的吗?
他们并没有走?远,谢宣站在?一架伏在?房墙上的木梯前,邀请楚怀秀一起爬梯子。
楚怀秀:“……”
谢宣见她面有难色,不禁一拍额头,暗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他不由?分说?将楚怀秀背在?身后,利索的爬上梯子。
楚怀秀猛然一惊,立马搂紧他的脖领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
“安心,天很黑,没人?看见!”谢宣安抚道。
楚怀秀下?意识的往下?一看,正见自己的副将们在?替他俩扶着木梯。
楚怀秀:“……”这叫没人?看见?!她的副将不是人?吗?
谢宣背着她一直爬到木梯的尽头,单手一撑便跳上了房顶,他小心翼翼的在?瓦间行走?着,然后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将她平平稳稳的放下?,二人?坐在?屋顶最高的那根横木上。
谢宣伸手指了指天上亮晶晶的星辰道:“那七颗星星正正好照耀着汴京。”
楚怀秀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抬眸去看,待她仔细分辨出了他所说?的那七颗星星,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我从?不骗人?的。”谢宣说?道,“爷爷,阿爹,阿娘,弟弟,妹妹们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也?会看到照耀兴庆府的星星,所以我们并不孤单。”
“嗯。”楚怀秀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性子一向十分开朗,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呼朋唤友,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这个婚礼上既没有他的生身父母,也?没有颜老、蔺相等师长,更没有李从?庚、迟意、裴翎等挚友,是遗憾的。
“你后悔吗?”楚怀秀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轻声问道。
“不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要一步步走?下?去,瞻前顾后不是我的性格,虽然远离了之前的家,但?我现?在?有了你,有了新家,也?是一番不错的人?生体验。”谢宣说?道。
“我也?不后悔。”楚怀秀满足的答道,“但?还是好想让爷爷知道我成亲了,嫁给了你。”
谢宣揽着她的肩膀说?道:“那还不简单。”
“你有法子?”楚怀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谢宣挑了挑眉脚道:“你且等着。”
每当谢宣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证明他要搞事了。
楚怀秀瞬间惊了一跳道:“听说?齐帝快不行了,咱们且再沉口气呢?”
谢宣莞尔一笑道:“他断他的气,我搞我的事,两不妨碍。”
楚怀秀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放心,不会连累到河西这边。”谢宣承诺道,“只是递个消息罢了,不妨事的。”
楚怀秀这才惊疑不定的点了点头。
然而,楚怀秀点头点早了,谢宣要搞的事儿就没一件不是轰轰烈烈的。
早在?月前,西秦人?从?齐将手中夺过一个叫新安城的城寨,此城正是景元帝预备以此为基点,蚕食鲸吞西秦而特意修筑的,地点很拐,就在?河州的北面,是从?齐将所戍守的最西面伸出来的一个触角,预计向西向北蚕食西秦,向南向东蚕食闻人氏控制的大片西北之地。
要说?这块地对游牧为生的西秦人?来说?,基本算得?上是可有可无的,可对闻人?氏比较重要,因为此地正好割断了兴庆府与西六州的联系,让西六州成了一片闻人?氏的飞地,显然这很不方?便,这块地闻人?氏是必须得?拿到手的,或早或晚。
所以,当谢宣提出要领八百人?拿下?此城时,闻人?驰的茶盏盖都惊掉了,啪的一声脆响唤回他的神智。
闻人?驰道:“不可,此举太过冒险。”
“爹,你就让我去嘛,让我去嘛。”谢宣见闻人?驰不答应便软磨硬泡的撒起娇来,“我看势头不对,转头就跑还不行嘛,实?在?不行的话,让铁铁在?后面看着,让她随时有机会把我薅回来。”
闻人?驰眉脚跳了跳,说?道:“那座城里虽然水源不济,但?防备森严,城池又是新建的,修筑的十分牢靠,怕是一时之间也?不好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