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扑在她?发顶与?肩膀,她?忙跟上明于鹤,重?新躲回伞下。
“你就没发现母亲是在逐步试探,误导你、引诱你主动暴露秘密?”
与?王束见面那日的骆心词太凄惨了,明于鹤不想趁人之危,特?意给了她?时?间,让她?仔细琢磨王束的话、收拾好情绪,为此,好几日没去见她?。
今日回府听说?骆心词找他,刚想去吓唬,没想到?半路上听见她?与?韶安郡主的对话。
他再晚出?现一会儿,骆心词就该把一切都说?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已经警告过骆心词一次了,这人竟然还敢踩着他的逆鳞,提他的婚事。
“再说?那日,表面上看,王束是在严厉地?维护王老夫人,可实际上,你之所以怀疑王老夫人说?谎、有人诬陷骆裳,全是他在有意无?意地?引导。若非我打断,你恐怕会当着他的面怀疑起秦尚书。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骆心词一怔,仔细回忆起那日的对话。
一分?心,脚步就跟不上了。
她?想先确定明于鹤的说?法是否正确,腾不出?心思看路,顺势将手挽在了明于鹤撑着伞的臂弯。就像她?在林州时?,与?母亲、舅母一起那样。
她?是能凝神回忆了,明于鹤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盯着挽在他臂弯处那只白皙的手,看见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羊脂似的皓腕。
有几滴雨水斜打进来,落在骆心词手腕内侧,顺着清晰的青蓝色血液脉络往下滑动,将那片白皙托衬成出?水的无?暇白玉。
水滴继续下滑,在随着二人脚步而晃动的衣袖下摇摇欲坠。
“他想引导我往秦尚书身上查。”骆心词终于想明白了,喃喃自语着,“对啊,他又是清白的……”
她?与?王束的矛盾在于骆裳究竟是何时?有孕的,这事很好查,她?出?生?时?舅母有准备出?生?礼送给街坊,许多人能作证。
虹桥镇上曾经的邻里也多少对这事有记忆。
只要去核查就能证明王束是受了王老夫人蒙骗,王老夫人死无?对证,最大的嫌疑者成了秦之仪与?秦椋。
而王束,另娶娇妻,飞黄腾达,却从始至终清清白白。
挽在明于鹤臂弯处的手摇了摇,骆心词与?他求证,“所以凶手就是他,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推卸罪责的算计,对不对?”
那滴雨水在骆心词晃动他时?,如?流光一闪,终是没进了骆心词衣裳底下。
明于鹤转开眼,道:“或许,还需要查证。”
“那就要接近他身边的人,才好继续往下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明于鹤的感知全部放在臂弯处。
他给骆心词撑伞是想让她?不自在,最初是成功了的,在她?分?心想事情后,不自在的成了明于鹤。
明于鹤感觉被人轻薄了。
与?骆心词的较量,在骆心词一无?所察的情况下,他再次落了下乘。
他不允许这事发生?。
“雨大了,走廊下。”明于鹤打断骆心词的呢喃,拐入廊下。
骆心词如?愿放开了他的臂弯,他面色却更加阴沉。
这次的肢体碰触全程只有他一人在意,好似骆心词是个坦荡清明的正人君子,而他一个大男人矫情敏感,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耿耿于怀。
……骆心词还妄想与?韶安郡主干涉他的婚事。
明于鹤开口:“王束、秦之仪、秦椋怕是已对你有了戒心,念笙想查王束,可以从王凌浩下手。说?起来,哥哥给你送过他的画……”
“说?好过去的事不与?我计较……”骆心词大胆而又惶惶不安地?将明于鹤翻旧账的话堵了回去。
明于鹤:“……嗯。”
两人在廊下并行几步,明于鹤道:“念笙知道怎么最快接近一个陌生?人吗?”
骆心词见他不再提过往,真当他是什么大方的好男人,彻底将过去说?的谎言抛之脑后,一心思量眼前事。
“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太卑微,为兄更喜欢反其道而行。”见骆心词满脸迷茫,他话题一转,道,“念笙,哥哥给你出?主意,你得有些表示才行。”
“……”骆心词瞬间清醒,生?出?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