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冤家,方才跟你说了香露有催情的成分,让你别胡来,你可倒好,一整瓶都用完了,现在知道难受了?已经折腾了那么久,你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快静一静心,歇了念头好睡觉。”
这种时候她哪里睡得着,痒得她难受,一个劲往幼儿怀里钻,气息急促。
“不行,谁让你招惹我,又弄出这些东西来,你不让我尽兴就别想睡。”她有些失去理智,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
幼儿急了,挣着手腕反抗。
今夜进了多少回她都记着的,娇嫩之处哪里经得起彻夜纠缠,岁岁兴头上不管不顾,真伤了里面可怎么办。
但香露是她亲手调制的,催情有多厉害她也知晓,若不让岁岁尽兴,也一样难受。
她也真是后悔调了香露,又心疼钻进她怀里的这个人热得满头汗,没了往日的冷然,再坚持不住,倾身吻下去。
“我不用手。”
乌黑的长发铺散开,缠住那双修长结实的腿,铃铛镯已经被取下,再没有那个令人耳红心跳的声响。
可那些缱绻之音却也因为没有铃铛响变得越发清晰,光是从这个声音就能联想到有多湿润粘腻,幽香荡漾在床帐内,醉得人忘乎所以。
屋外,鸡叫了三遍。
次日宅院内静悄无声,宅子的主人没起,管内宅的也没有起,伺候的丫头婆子经过正房都是垫着脚走,生怕吵到还在里屋睡着的人。
杜氏见两人都没起,觉得奇怪,问了昨晚上在外守夜的婆子,后者只说主子和姑娘在书房谈事,睡得晚了些才没起。
杜氏信以为真,不再问,让喜鹊将早饭端到厢房来用的,没去正屋的厅上。
廖姑是没笼头的马,在家一刻都待不住,早早就跑去埠头看今天都有哪些人跟船来。
有商旅来进货,自然也有人将外头的货物带来南柏舍,例如布匹和粮食,能跟村民以物换物,村民家产出的蜂蜜以及作坊的奶糖和香皂都可以换。
阎罗寨的人不是第一次跟船来南柏舍,但每次都被埠头繁忙热闹的景象给惊到,当真是一天一个样,陌生得他们都不敢认,谁能想到一年前这里还是个被盗匪洗劫过的小村庄。
已经从山匪头子变成商人的矮冬瓜跳下船,后边紧跟的数条乌篷船都是阎罗寨的。
现如今他们也不干劫道的行当了,摇身一变全成了正经贩货的商人,关外和南边都有去,赚得盆满钵满,阎罗娘每天在家坐着数钱,手底下的兄弟姐妹也能分到不少。
“怎么感觉河道变宽了?”见着廖姑,矮冬瓜动了动嘴上的两撇胡须问道。
廖姑手里正拿着跟大烧饼在吃,师傅和幼儿姐没起床,她也不在家吃早饭,来村市街花十文钱买了个糖馅儿的酥皮烧饼,饼皮上还撒了一层炒香的白芝麻,再搭着一碗羊汤,味道可美,就是拿大鱼大肉来她也不换。
她拿手在底下接着酥皮,满嘴芝麻香和糖味的说:“哦!我师傅让人挖的,不过只是前面这一段,下游的不归我们村管,没法挖。”
矮冬瓜点点头,又问:“虞里正可在家?”
“在,你们等等再过去,师傅这会子还有要紧事,不得空见你们,”廖姑的小脑袋瓜可聪明,还知道要给难得赖床不起的师傅找个借口,“要不你们先去搬货?已经备好了,两千斤,都是上等货。”
雪花盐的生意一直都是跟阎罗寨合作,之前都是几百斤的数量往外运,这一下要两千斤,盐田也是囤了好些天才凑足数。
也为了稳妥起见,矮冬瓜才亲自带人到埠头搬运,没雇佣脚夫。
避开人多的地方,廖姑带着矮冬瓜和他的手下去盐田,路上问道:“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出去可方便?”
矮冬瓜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不把她当回事,他拿着吃的就是刚才廖姑给买的烧饼,大口咬着。
“虞里正给的那张商道图忒管用,我们的人就是顺着你们之前走的那条道进的草原,还多走了几个地方,有个什么国,名字我给忘了,反正也听不懂他们说话,但他们认识盐,抬了好几袋黄金要跟我们换,这两千斤就是他们要的,到时候换回来的黄金都得用马车拉好几大车,可是发财了。”
后边人抬着的大箱子就是分给虞归晚的黄金,沉甸甸的。
刚才在埠头,往来的人看见了也只当是商旅带来的货物,并未做他想,谁又知道这里面放的全是黄金,绕路抬进虞宅。
两千斤雪花盐要稳妥着搬上船再运出去也不容易,为避免起疑,有些罐子装的是蜂蜜,这也是好东西,运到关外也很抢手。
待搬完盐,留下人在船上看守,矮冬瓜这才跟着廖姑去虞宅。
虞归晚和幼儿已经起了,在正厅用过饭,幼儿让葛大娘和春婶将近日的账本拿来核对,再称点过阎罗寨送来的黄金,登册入库。
虞归晚在正厅见了矮冬瓜,听他说北境军赢了仗,还诧异的挑了下眉。
“这么说东辽铁骑败退出偏关了?”
矮冬瓜嘴上的胡须就跟老鼠须似的动来动去,道:“几日前就退了,北境军大胜的消息怕过不了多久就能传到这边。虽说东辽铁骑是败了,但大军也没有撤走,还驻扎在原先喀木六族的地盘,我们大当家说以后还有得打。”
“商队现在可能正常出关?”
“能出去,不过查得很严,且出关之后难免会遇上东辽的骑兵,倒不如还是走原来那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