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明显也想到了这些细节,再次叹息:“奥赛尔退兵,算是给璃月喘息的时间。但,他没有鱼死网破而是选择退兵,很有可能是跋掣还有救。”
对此,摩拉克斯这么回应:“正如你所说,他选择退兵大概率是因为跋掣可能还有救。奥赛尔忌惮你伪装出来的假的千岩军,以为璃月港兵力充足。他也忌惮站在灯塔上,屹立不倒,好似能在来一轮红日的你。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璃月港的千岩军已经全部上战场,你是硬撑着没有倒下,当时的你们大概率赢不了那场战斗。所以,跋掣还有救,造就的是好的结果。”
溯抿嘴:“只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他废了那么大的劲竟然没能解决跋掣这个麻烦,要知道那么多的海啸,被鸣海栖霞找到,驮回来的时候,他可是差点站不起来。
明明就差一点,如果奥赛尔回防慢一点,兴许,跋掣就真的死了。
摩拉克斯这么开解:“换个角度,饶了跋掣一条命,换了璃月那么多条命,不是很值得吗?”
溯微怔,随之眼睛噌地亮了。
他畅快了:“不仅仅换了璃月那么多条命,还让奥赛尔的军队废了一半,哪怕海族的繁殖能力再强,要训练出来也得几年。而几年后,璃月也有新生兵力补充,到那时,就再也不受兵力匮乏之苦。”
摩拉克斯附和:“对。这几年,对璃月很重要。”
他说:“你给璃月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这真诚的陈述让溯轻咳一声,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摩拉克斯怎么可能不知道璃月兵力不足?
魔神战争一直在持续,死亡总数最多的是人类。
归离集大战,归终以死亡为代价保住人类,但同样有很多人类死于那一战。
瘟疫灾厄横行,尸横遍野,马科修斯以神力为代价平息,阻止璃月人走向灭亡。
这些死伤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摩拉克斯知道,奥赛尔也知道。
所以,奥赛尔频频骚扰,然后卡在十年,这个新生人类还未能成为战力的阶段要发起最后一战。
现在,溯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争取到人类新生儿成长,成为有一战之力的千岩军战力的时间。
哪怕几年后新一轮的海族士兵同样长成,璃月依旧有抵抗之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溯升起的那一轮红日。
摩拉克斯同意那句话。
溯升起了璃月的第二轮太阳。
摩拉克斯询问千岩军烧伤的情况,溯一听就皱起眉头。
“我的火焰,不太一样。它们能够分解水分,让水分成为助燃物,而人的身体是有水分的,所以哪怕只是被溅到一些火星也有可能造成大范围的烧伤。”
“但当时的我脱力,没法控制那些附着在千岩军身上的火焰,最后还是众人合力之下,用土埋的方式才把他们身上的火焰给熄灭。”
“我知道他们只当这一切是战场上受到的伤害,并没有太多怨恨,但每次看到那些伤我就会难受,所以才想让他们治好再离开。”
轻微烧伤的已经出院,半年还没出院的,是烧伤严重,反复感染,还未好全的。
溯每次看到那些伤者都有愧疚,只想着尽量帮他们恢复。
但是,伤痕会伴随他们这一辈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摩拉克斯:“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哪怕被不灭火点燃,敌军不退他们同样不会后退半分。千岩军把自己当做璃月的城墙,在他们看来,那些伤疤是他们的勋章。”
看溯的脸上依旧有郁结,摩拉克斯叹息:“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你不那么做,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在场千岩军全军覆灭。”
“话是这么说,但是哎,算了,不说当时的事了,尽量减轻患者痛苦比较实际。”溯不想再去反复琢磨,那‘如果我控制得再好一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人受伤’的想法要是不驱散,他真的就抑郁了。
摩拉克斯知道他一直在内疚,这半年也一直对这些受伤的士兵进行弥补。
不过,终究有弥补不到的地方。
摩拉克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定然竭尽全力。”
溯双手环胸:“这可是帮你们璃月的千岩军,你当然会竭尽全力。”
‘你们璃月’这四个字听得摩拉克斯略微不愉快。
“算啦,现在我一直在做自己能做的,尽量减少烧伤患者的后遗症。如果后期发生粘连,需要皮肤移植就麻烦了。”
扩张术他只是见过那么几次,别的不说,埋下扩张器,注水,把皮养到可以手术的地步本身就有感染的风险,更不用说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