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完全把陈涣之晾在一边,曲疏月刻意不看他。
他也不作声,神色淡淡的靠在车边,看这俩叙旧。
曲疏月这人很识时务,说话从不肯大声的,乍一下见了胡峰,竟然有这么高的情绪。
显而易见是在套近乎罢了。
只有实心眼的胡公子看不出,也配合她热络起来。
胡峰指了下余莉娜,“这是你朋友啊?”
曲疏月说:“是啊,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说个数,我替她赔给你吧。”
胡峰大手一挥:“都老同学了,这么点小事就算了吧,不用赔了。”
曲疏月刚要虚情假意两句,表示这不行,该赔还是得赔的,但能不能开个友情价。
但余莉娜反而不干了,她站出来,亮出自己的气节:“我不是占别人小便宜的人,只是现在没有钱,既然你跟疏月是同学,那我给你写张欠条,以后慢慢还给你。”
胡峰说:“都说了不要了,怎么还非得给,你那么有钱啊。”
余莉娜挺直了腰杆子:“我没钱啊,疏月养着我呢现在。”
“那不就得了嘛!”
“得什么得啊,我不喜欢攀扯人情债,说给你就给你。”
余莉娜说完,作势就去翻包,要写欠条。
曲疏月一转头,视线正对上车边的陈涣之,他眼睑低垂着,姿态闲散。
想起爷爷的话,疏月面上泛起浅薄红晕,内心五味杂陈。
但那边已经一拍即合,余莉娜从包里拿了纸笔,写了张字迹歪扭的欠条,递给了胡峰。
胡峰权当玩笑接了,随手就扔在了车上,让司机开去修。
曲疏月看他们没了车,主动表态:“那我送你们俩回去吧?”
胡峰想了想,也没心情再喝什么酒了:“也行啊,老陈,你回家吧?”
陈涣之缓缓点了一下头。
余莉娜还有别的事,她说:“我要去见我爸一个朋友,就在这附近,晚点回家。”
曲疏月说:“那你注意安全啊,别再闯祸了。”
胡峰看她蹦跳着走远了,问道:“这真是你的朋友啊?和你差别也太大了。”
“嗯,我在江城读初中认识的,后来又一起去了英国。”
曲疏月说完,招呼他们上车。
胡峰直接坐在了后排,陈涣之慢一步的,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曲疏月系上安全带,有些狐疑的看他,又不好问,您怎么不坐后边?赶客一样不礼貌。
但陈涣之先行解释,语气略显冷淡:“我就是懒得绕一圈。”
曲疏月被看穿了心事,只能干笑两声:“哈哈,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你在哈什么?”陈涣之忽然扭头看她,问道:“我没哪个意思?”
她被问的愣住了。
后视镜里,映出一个削肩长颈的女孩,黑色长直发,在月光下细闪柔亮光泽。
长开后的曲疏月,鲜活的让人挪不开眼,面容柔顺,有种直达心底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