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清了清嗓子,虽然在说正事,但声音里仍带着一丝笑意。
“田中爱理有一定要和你说的话,我会在外面看着你。”
飞鸟和也下意识:“你不陪我进去?”
降谷零低头,反问他:“你想让我陪你进去?”
“……还是算了。”
飞鸟和也的视线落在田中爱理的身上,明明知道这是扇单面玻璃,可田中爱理还是合上了书,端坐着朝这边微笑。
有点危险。还有点诡异。
“波室透,待会事情结束,我有东西问你。”-
这是田中爱理见到飞鸟和也的第三面。
第一面在擂钵街,这人明明和她还不认识,强行在敌人手中救了她。
第二面在东京,这人阻止了她自杀,说要让她活下来,让她自己找她的哥哥报仇。
第三面就是现在。
不是监狱胜似监狱,事实上田中爱理大部分童年都是在类似的地方度过的,她是被迫培养出来的杀手,为的就是找飞鸟和也和彭格列报仇。
“看上去你对异能的使用更进一步了啊。”
“你特意让公安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话?”
面对飞鸟和也漫不经心的问题,田中爱理低低地笑了声。
“那你又为什么同意来见我呢。”
飞鸟和也沉默几秒,他今天穿了件高领,身上没带武器,松软的长发编成辫子,随意搭在肩膀的一侧。
“前几天在街上碰到了个案件。”盯着田中爱理脸上细微的变化,飞鸟和也慢悠悠地回道,“受害者也都是小孩子,尸体旁边还放了圣经的书页,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以为那是警察里心理变态的人做的?”
田中爱理脑袋一歪,说出的话令房间外的公安提高警惕。
即使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她依旧掌握了外面的情报。
“估计是把那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吧?一旦做出和自己设想不同的反应,就会把他们立刻杀掉——飞鸟君,你不是都抓到凶手了?问我做什么。”
“抓他前,我给他看了眼你的照片。”
飞鸟和也靠在进门处,就这么和田中爱理面对面地说着。
“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挺害怕的,你们组织的成员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田中爱理没有否认这个观点。
“我随时可以出去。”她说。
“我知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待在这里?”
“你出去又没有事情做。”
飞鸟和也用无所谓的语调,戳到了田中爱理的痛脚。
“你的哥哥被判了五年,母亲也已经从东京搬走了,你出去还能去哪。”
田中爱理摩挲着书本的封面,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他毁了我的人生,也只有五年的代价而已。”
飞鸟和也头一偏,抬手接住重重地砸在玻璃上的书。
[每个人都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他看了眼上面的字,随手将书放到了一边。为了防止田中爱理自残,这个房间里几乎没什么装饰品。
书,床,厕所,还有个小圆桌。
这就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