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入宫后记得要与我表现出关系不和的样子。”沈玉竹再次提醒他。
拓跋苍木老大不乐意,“殿下是想以身入局,用自己引出对我不利的人,太危险了。”
“我好歹是皇子,那些人纵使发现了不对也不敢做什么,可你不一样,从前那些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要你命来的,这次让我们入宫也是。”
沈玉竹眉头紧蹙,这让他如何能放心?论玩计谋,中原这□□滑的大臣们能比谁都手段狠辣,从京城之外的那些官员就能以小见大看出来了。
拓跋苍木拗不过他,只能点头,“好,那便按你的想法来,但我也会在暗处护住殿下。”
马车驶入宫门出,有守卫拦下,“各位首领,入宫之人身上不可佩戴兵器。”
拓跋苍木将长刀从马车里丢到守卫的手中,那刀沉得将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最后还是两个守卫一同拿住那长刀。
陈泽与眉姝也解下腰间的佩剑,林青风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里,他袖中藏的是毒药又不是兵器,果然还是毒药好使。
谁知守卫看着马车里随行的人,紧接着又道,“与各位首领一同赴宴的身边亲卫要全身搜查。”
林青风与玄奕站在宫门口,前者一脸生无可恋,后者面无表情。
而后林青风身上被他们搜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草药。
相比于林青风,玄奕身上的东西就很简单了,只搜出了几枚藏在腰带内侧的小刀。
确保他们身上再没有什么危险物件后,守卫才让他们重回马车。
拓跋苍木身边只有一个沈玉竹,那些守卫不敢对六皇子放肆,只用眼睛简单地打量了一下便放行通过。
此时林青风在马车内哀嚎,“我炼制的药就这么被收走了!”
眉姝坐在一旁安慰他,“无妨,今晚应该也用不上那些东西,没想到中原人如此谨慎。”
沈玉竹他们的马车内。
拓跋苍木若有所思地看向沈玉竹,“这就是殿下让我不要带上赛罕和乌日娜他们的原因?因为知道带上了也只是充当人数,没有什么大用。”
被收缴武器,再强悍的肉身也敌不过宫内严密的侍卫。
“嗯,的确有这个考量,还有便是宫外我们也需要人接应,不能全都进宫在他们面前露脸。”
沈玉竹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这段日子他思虑太多,以往在北狄的时候总是拓跋苍木来安排处理好一切,但现在是在京城。
他有多熟悉京城,便有多防备京城。
往年朝中也不乏有直言不讳的忠臣,但这些人总会因某种罪名而消失。
那时候的沈玉竹不懂,但现在他约莫明白了,是太后不允许皇帝的身边有敢于说真话的人。
对于太后,沈玉竹一直都没能看懂过,赵太后曾经辅佐皇帝十几年,虽不说尽心尽力,但至少那时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虽说是辅佐,但又像是故意想将人养残似的,朝中大臣也多是世家中人。
凭借太后原本的势力,她如果想,早就能自立称帝。
沈玉竹想不明白,更古怪的是太后是如何认识拓跋苍木,又为何在那么年幼的孩子身下下蛊。
就像她本可以称帝一样,她也可以早就杀死拓跋苍木,但她却像是做什么都留着一口气似的,既不斩尽杀绝,也不放过他们。
这种诡异的行径简直就像是在报复什么一般。
还没等沈玉竹深想下去,马车停下,宦官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大殿已到,还请各位贵客下马车入内。”
因为是接风的宫宴,宴会上非位高权重者不可入宴。
在他们入殿时,席上坐着的人都转头向他们看来。
除了沈玉竹,其余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林青风也忍不住步履放缓、举止局促起来。
在侍女的指引下,他们纷纷入席就坐。
沈玉竹坐在拓跋苍木的身边,席上多有打量着他们的眼神掠过,但二人都面无表情,看不出旁的什么。
倒是坐在对面西戎的人看到眉姝他们时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眉姝抬眼看去,冷冽的眼神让西戎人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