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沈玉竹给惹恼了嫌他碍事,推开他后自己将腰带给系上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换衣服也用了好一阵时辰。
隔间的沈名义喝着茶水,疑惑不解,“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换个衣服也能换这么久。”
青姚一脸的见怪不怪,“主子习惯就好。”
就在沈名义忍不住想要上前敲门时,沈玉竹与拓跋苍木总算从屋子里推门走出。
淡蓝色的裙摆与玄黑色的侍卫衣服看起来格外相配。
沈名义的目光掠过沈玉竹脸颊边的一抹红,心想青姚准备的还挺齐全,竟然连胭脂这类东西都想到了。
“既然都穿戴好了,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进宫去吧。”
*
如沈名义先前所说,宫门外停了许多辆装修精美的马车。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混入其中,果然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沈名义不方便亲自带着他们前去东宫找太子,他们几人便在角落里告别。
宫里的路沈玉竹很是熟悉,他带着拓跋苍木七拐八绕地抄小路来到了东宫的后门处。
在巡逻的守卫从后门走过去后,沈玉竹便拽着拓跋苍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纵使被人撞见了也不怕,他手里有四哥给的腰牌。
和以往清静的东宫不同,刚走进去没多久,沈玉竹就听见了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沈玉竹躲在墙边拐角处,鬼鬼祟祟地往传来人声的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坐满了世家子弟,他们叽叽喳喳的,比麻雀还吵。
而太子就坐在最上方的主位,正用手扶着额头,看起来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过太子向来温润,喜形不与色,除了身边熟悉他的人之外,其余人大约也看不出来。
中原人向来委婉含蓄,这相亲宴会明面上看起来也是诗词歌赋和清谈大会。
委婉倒是委婉了,就是他们这七嘴八舌的,听得人脑瓜子疼。
这时,隐约的声音传来。
“听说最近京城的书局里突然出现了一本大卖的话本子,里面的内容我只看了几页可就看不下去了,实在太过离经叛道。”
“哦?这我倒是不知,但最近确实听过不少人说起,里面是写了些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只看了几页的人回答道。
“那话本子里讲了两个男子相爱的故事,这倒是没什么,怪就怪在这两人家中长辈不对付,便不愿意再让他们二人来往。”
“谁曾想他们竟说婚姻本就不该只听从父母的意思,他们是他们,父母是父母,日后共度一生的伴侣应当自己挑选才是,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原本心不在焉的太子沈翊听了这话,悄悄将撑在额头上的手放下。
婚姻不应当听从长辈的意思么?可他的父亲是皇帝,皇命难违。沈翊又将扬起的眉眼压下。
“这话本子有什么问题?”
沈玉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定眼一瞧,这不就是先前在街上被林青风坑了一袋银钱的章家小公子么。
章家小公子看向说话的那人,骄矜地抬起下巴,“你说啊。”
“哪里都有问题。”那人看样子是想与章小公子争辩一番。
“双亲与子女怎么能分开看待?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们为我们挑的伴侣,我们自当欣然接受,不可自私,才不会辜负了这片孝心。”
章小公子闻言不急不缓地反问。
“那请问你如今出现在这里,是你自己愿意,还是听从父母的意思后才前来?我在这里也坐了许久了,怎么没从你的脸上看出什么欣然之意?”
“章公子慎言!”那人惊惶地看了眼坐在上方的太子,唯恐惹了对方不悦。
他当然是听从父母的命令被迫前来,否则谁想嫁给太子趟这趟浑水,宫门是那么好进的吗?
章小公子见状耸了耸肩,嘀咕了句没意思就转过头继续盯着桌案上的纸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