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认出对方身份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面对面的正式交锋。
此前周之慎一直避免,是因为他更擅长激发矛盾、暗中收割。
但如?今,大获全胜的魏清厌已经被楚椒带出去开会,自?然没办法作?为两人中间?的挡箭牌。
周之慎心里有?很多不满,如?今对着沈诫轻蔑就要离去的背影终于毫无保留。
“沈诫,你?还真立起牌坊来?了?”
一句话说出口,本想离开的沈诫顿时站住,
“你?说什么?”
周之慎也不惯着他,抱臂站在地下车库,脸上是讥讽的笑。
“我说的不对吗?”
“你?留在外协处,你?不想搭理我,不就是自?以?为有?很大本事,所以?和我、和魏清厌不同吗?”
“蠢货,都来?了总裁办想接近楚总了,那还装什么装?”
“你?懂个屁。”
沈诫脸色自?那句“牌坊”之后就铁青下来?,如?今更是全然阴鸷。
他对周之慎本就有?争夺父亲和继承人身份的旧仇,如?今再加上颂声的种种。
沈诫猛地扭头?看向?这?个小三的儿子,扯扯嘴角也终于不再压抑怒气。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都和你?那个妈一样?”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一辈子当?成狗给我爸骑?给楚椒骑?”
“自?己想当?狗就别把别人拉下水,我嫌脏。”
“……是吗?”
听着沈诫滔滔不绝的骂声,周之慎反而笑了。
就这?么抱臂等沈诫长篇大论的骂完,然后短短一句话,就让沈诫的脸彻底铁青。
“那现在楚总不喜欢你?了啊?”
“那你?还不是得眼巴巴等着,想再一次给楚总当?狗骑吗?”
“……”
这?一刻,沈诫本来?是应该说些什么的。
比如?骂他恶心的妈,讥讽他下作?的手段;
但是对着周之慎一双冰冷的、堪称洞察的眼睛,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也可能是他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经历中发现,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已经只有?遵守规则这?一种方法可行。
但是沈诫怎么可能会承认?
承认他的一切都来?源于自?己最看不上的身体和外貌,承认他的能力?或者天赋对于楚椒不值一提,承认他其实已经堕落成了周之慎的样子却还要故作?清高。
这?是对沈诫最大的、也是最彻底的羞辱。
所以?他当?然拒绝接受。
与?之相对的,面前这个喋喋不休非要戳穿他的人,就变得更加恶心,也更加面目可憎。
在对方讥讽的声音中,沈诫只觉内心越加愤怒。
也越加膈应,越加可笑。
连带着那一次被戳中的恐慌,让他终于提起拳头?,直直捅了上去——
“嘭。”
宽大的木门带着厚重感,如?今在车辆驶过之后迟迟合上。
这?辆车牌一串零,末尾一个六的劳斯莱斯,带着楚椒还是来?到了这?里——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楚宅。
毕竟曾经的世界,楚家就没有?过如?此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