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恪宁擦了下鼻尖,手里握着方向盘:“前几天。”
之前从别墅回来之后,蒋恪宁把一些隐患同穆泽泽说了一遍,最后挂电话的时候穆泽泽问了一句,问他要不要那狗。说是那天之后那狗有点无聊,原本准备用来看山护门,结果一忙起来没什么人能顾得上,周绪宁倒是想,不过那狗不太待见他。
蒋恪宁之前就觉得,既然林舒昂已经给它取了名字,怎么着也得找个时间接回来吧?只是回城之后一件事压着一件,蒋恪宁没顾得上,穆泽泽一说,蒋恪宁正好抽了个时间过去将它接了回来。
放在院子里训,本来就很有灵性,这几天跟着蒋恪宁的妈妈甭提多黏人,还能拎点菜。蒋恪宁今天就正好带了出来。
他看着后视镜,将原委给她说了一遍,林舒昂这才恍然大悟。
“那他吃什么?”林舒昂好奇,之前在别墅那会好像是狗粮和饭都吃。
蒋恪宁笑笑:“它不挑,除了蔬菜胡萝卜还真是什么都吃,你说它灵不灵性?”说完直视着前面,林舒昂也看了一眼周边环境,果不其然已经快到家了。
“郁金香是你自己养的?”林舒昂问题层出不穷,蒋恪宁每一个都耐心回答着,现在身份到底是不一样了,林舒昂对他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带着些骄纵,这也是他极少极少看见的模样。
蒋恪宁瞥了一眼放在副驾驶上的郁金香,点了点头:“土培,养了一个多月。最开始养那会我还发愁,不知道能不能成活,没想到最近出落得这么漂亮。”还有两盆,都是从他刚回来的时候开始养的,想着多养几盆,说不定真的能赶上给她表白的时候,一语成谶,虽说谢了两盆。
“之前在花艺店好像看见过,一般不都是水培嘛?”林舒昂好奇,探手将那信和花一并拿了过来:“信是什么时候写的,感觉很久了。”
“水培也可以,我觉得土培更踏实,看见泥就觉得安心,觉得土壤孕育万物。小时候你哥是不是还把自己往土里埋呢?”蒋恪宁笑了下,至于那信,他也答了:“那是在延边写的,给我未来女朋友写的。”话是这么说,其实在他心里未来的女朋友除了林舒昂还能有谁?
林舒昂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其实想故意逗弄他,假装吃醋,问一些有的没的,但这人有时候有些实心眼的让人着急,林舒昂轻快地点了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她心里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过邓安绍把自己给埋土里的事了?这事都是特别小时候的了。
到了大院那边已经六七点了,天擦黑,乌蒙蒙的一片。路上蒋恪宁堵了好一会儿车,胡萝卜趴在林舒昂大腿上睡了好几觉了,时不时就睁开眼睛看一看周遭,一看还在车上接着睡。林舒昂觉得他仨就像一家三口似的,看阵势有点像。
但是他们今天不是刚在一块?怎么能这么熟稔?不得来点什么缓冲缓冲?虽说俩人在一块之后走在一起那感觉跟以前确实大相径庭,林舒昂刚想张口点一下蒋恪宁,怕这个榆木脑袋在在一块第一天就给她直接送回家了,结果车路过她家门口连缓冲都不带一下,直接掉头去了别的t地方。
林舒昂看蒋恪宁牵起的嘴角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你故意的吧?”
“哪有?”蒋恪宁接话接的很快,从后视镜飞快看她一眼,将车开进了对面的巷子里:“我这不让胡萝卜看看它妈的家吗?”
“得了吧你!托你的福,我二十六花季喜当妈。”她故意捏捏胡萝卜的腮帮子,从后面的盒子里抓出一把狗粮给胡萝卜喂了喂。
蒋恪宁听着林舒昂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他开进去的是一个窄胡同,看着就很考验开车技术,毕竟就这么大点地方,万一会车都没辙。林舒昂看的提心吊胆,蒋恪宁开的稳稳当当。方向盘左打死,然后回一圈,再转正,蒋恪宁顺利见缝插针插插进一个没人的车位。
林舒昂用手擦了擦车窗玻璃,发现这个胡同一溜儿全是餐馆,不是很大的店面,就跟一般大学门口的小吃街似的,一排低矮的平房,外面看着冷,只要一进去不知道多热火朝天。都是灰色的砖块贴面,有种年代感。
蒋恪宁手在方向盘上叩了叩,从口袋里摸出一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出了会神,然后才转过身望向林舒昂。
她被吓了一跳,往前倾了倾身子,两张脸顿时就快贴上了,蒋恪宁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舒昂故意往前凑了凑,往他侧脸上“啪”就亲了一口,林舒昂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着他笑着的那副傻样,就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想法,蒋恪宁笑容压在嘴角凝住了,这会这小子倒是敢上手了,勾着林舒昂脖子就亲了下去。
四周静悄悄的,车里面时不时传出两道渍渍水声,扰得胡萝卜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然后反手就被蒋恪宁用手将头压了下去。蒋恪宁这人坏,勾着脖子亲得少说十分钟,林舒昂脖子都有些酸了,这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手。
他舔舔嘴角,笑眯眯地望着林舒昂,只是林舒昂早就看破,他耳根子都红了大半。她不揭穿他,只是把他按在胡萝卜头上的手给打开了:“狗你也欺负。”
“嗯,欺负。”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在林舒昂瞪他的时候将她的手捉了过去,握在手里揉搓着,他就侧着身子冲林舒昂努了努嘴:“看见那家店没,老马爆肚那家。”
林舒昂顺着他说的方向扒着窗子看了看,就在车不远处,大概十米的距离吧。林舒昂没来过这,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挺宽敞的停车场,少说停了有十几辆车,还有不少揣着袖子从外面胡同口摸索着进来的。
“看见了,怎么了?咱们过去吃饭那?”林舒昂问他。
“哎,是。”蒋恪宁握着她的手撒都撒不开,一会十指相扣一会给捏捏手指节,“你的手怎么这么小?”他将手一伸开,手指修长,林舒昂的手指葱瘦纤细,比蒋恪宁小了一半儿。
“那你还一米八七的大个直奔一米九呢。”林舒昂将手往回一抽,没逃脱,被蒋恪宁扣住了,两人十指相扣,蒋恪宁低声一笑。
“别笑了,蒋恪宁,你乐了一天了。”林舒昂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黏人?但也不让人讨厌,林舒昂用指甲挠了挠他手背。
蒋恪宁正了正色,敛了笑,“我今天带你去吃个饭,见两个人。”
林舒昂看着蒋恪宁带着认真的眸子,知道应该是他的朋友,林舒昂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赵江川也在?”
蒋恪宁低头,似乎在琢磨怎么跟林舒昂说,那主动提出吃饭的人让他先不要告诉林舒昂,然后抬起头来,说:“他不在,这会还在执勤待命呢。”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不透露却告诉她,拧着眉想了好一会才道:“来的人,你也认识。”
听着还有点神秘?不过如果是蒋恪宁的朋友的话,林舒昂觉得如果自己没见过,多多少少也听过名字或者打过照面?林舒昂答应的挺干脆,让蒋恪宁都有些发怔,旋即笑道:“不怕我给你卖了?”
林舒昂反问他:“你当我三岁小孩儿?”
蒋恪宁将她两只手都捉过来握在手里,“嗯,三岁小孩儿。”
“噗——”林舒昂笑开了,原来蒋恪宁这人还酷爱睁眼说瞎话。她笑,蒋恪宁就在一旁看着,直到她笑声渐低,他才从她袖口抽出一个细长的水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蒋恪宁给她拧开后给她递了过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