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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辞，怎么，睡不着吗？”

静谧的黑夜里，耳边忽然响起蔺夜明轻柔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喊的很低，还真像是亲密之人间的呢喃耳语，轻轻的像是块石头砸进吴辞的思绪里，她未散的思绪顷刻间变成涟漪散开。

“嗯，还没睡着呢。”吴辞敛去余下的思绪，侧过身，正好对上蔺夜明的眼睛。

她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可以看到枕边蔺夜明的样子，越是黑夜，倒衬得他的眼睛越发深邃，有种清澈水中黑色鹅卵石那样的深邃的亮。

他又柔声说：“要是睡不着，可以同孤说说话。”

吴辞笑了一下，即使黑夜笼罩她的面目，声音也透出一股脑的青春娇俏：“殿下，我就是想回渤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黄泉行宫。”

蔺夜明沉默了会儿，说道：“会很快的。”吴辞听着他笃定的语调：“孤相信会很快的。”

他是在说他相信她很快能通关，吴辞心里微暖。

她又说：“异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消停。”

鬓角忽然被摸了一下，温暖的大手从吴辞的鬓角离开，“会的，一切都会好。辞辞，你也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担忧，这本也不该是你们妇人要担忧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孤挡在你前头。就是天塌下来，孤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蔺夜明这次的语气，和刚刚那句不太一样，吴辞感到一些细微差别。她在心中缓缓地描画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测，一笔一笔，一边对蔺夜明道：“我知道殿下的心意了，但我不想听你说‘受伤’这种话！殿下受伤我会难过的。”

蔺夜明笑了一声，极其缠绵动听的声音。反正这演技吴辞觉得是服了，她道：“不说了，殿下我们睡吧。”

“好。”蔺夜明停了停，道，“辞辞，你要是思绪繁杂觉得不安稳，可以握着孤的手入睡。”

吴辞想了想，在被子下寻到蔺夜明的手轻轻握住。他手心里干燥、微暖，好似有种能安定心神的力量渐渐传导进吴辞心里。

看一眼「被蒙骗值」77%，吴辞合上眼睛。

半夜三更时，吴辞听见外面传来不寻常的动静。

是她摆在卧室窗前的盆架被撞倒的声音。外间睡着的婢女也被声音惊醒，按照吴辞先前的命令发出呼喊。

吴辞仍躺在床上，没有起身，视线透过半透明的黄色芙蓉帐，看到卧室窗外一道黑黢黢的人影在踌躇两秒钟后不见了。

——很明显，是试图来杀她的人发现她早有准备。

对方在弄出声响又没法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整个防御阵进屋杀人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了先机。但凡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都不会再坚持破窗杀人，而是赶紧放弃逃走。

吴辞还睁着眼，一瞬不瞬看着窗户。

突然听见蔺夜明的声音：“没事，已经走了。”

“殿下？”

手被蔺夜明握了一下，他接着就提高声音喊外间的婢女，让她们进来，再把窗前的东西都摆好，并关闭窗户。

婢女利落地做完这些，他朝吴辞枕边靠近了些，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吴辞散落颊边的头发，“睡吧，辞辞。”

“……嗯。”半晌，吴辞回应，声音如同一片叶子落入湖水，在寂静的黑夜里很轻，像是不曾出现。

***

第二天。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前的“防御阵”形成奇特的图案，照进芙蓉帐里。

感觉到眼皮上的光亮，吴辞乍然睁开眼。

蔺夜明不在身边，手心里空空一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身走的。吴辞翻了个身坐起来。

可忽然她就发现，腰腹那里的感觉不太对，明显迟缓碍事了一些。

我靠，不会是……！

吴辞赶紧坐起身，把被子一掀——

肚子！肚子变大了！

这尼玛昨天还是三个多月，今天直接五个月！

吴辞：“！！”

垃圾游戏啊！

吴辞：我看您这游戏还是叫《我的妊娠体验礼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