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脸上的哀伤越发的浓郁:“其实我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霸占了我的世界,将我强行赶下台,因为我一直不是一个权利欲很强的人,所以我才会好几次触摸到10级的门槛,但一直都没有成功推开,反而遭受了严重的反噬——这是后来水生跟我讲的记忆,是我的世界的法则告诉他的。但我在意我所热爱着的世界变成那个样子……”许忆想了想却又是摇了摇头:“不过这其实也只是我想想而已,其实世界的等级越是高,创世神的心境也是会跟着变化的——据说是许多人总觉得,在无数世界的顶层存在着什么东西,只要得到了他就可以达到圆满,每一个感应到那个东西存在的人,最后都会陷入渴望权力的疯狂,所以大部分世界才都是那个样子的。”时哲原本是把面前的人所说的东西当做一个故事来听的,毕竟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现在在一遍遍的重复对那久远过去的感慨与叹息,并没有任何作用,直到听到这一句话才骤然惊醒。“每个感应到最顶层一样东西存在的人,都会陷入渴望权力的疯狂当中?”时哲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能够感应到最顶层那样东西的人有什么等级要求吗?”“没有,有的创世神甚至还没有等级就能够感应那个东西的存在,有的创世神则至少需要将自己的世界升到7级才摸到头绪……我不知道轮回之前的我触摸到了多少,水生一直不和我说相关的事情。”时哲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和看起来又陷入了回忆当中的许忆倒了个别,根一直站在旁边安静的唐沈颜一起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时哲一看到床就挣脱拖鞋扑了上去,因为夏天的缘故而垫了一层薄薄的水层的床给人的感觉非常有弹性,他来回打了几个滚,才从自己有些郁闷的心情当中回过神来。唐沈颜轻轻地关上门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挂在床沿的那个脑袋,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又干脆地顺着耳畔的碎发一点一点向下捋了一把。时哲垂着头由他折腾,心里面有些纠结,连带着脸上也挂着一丝愁苦的意思。唐沈颜把床上的人那一头杂乱的头发全部打理好,发现时哲居然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终于有些无奈的轻轻笑了笑。“你在害怕?”唐沈颜垂下头去,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枕俊不禁的意味,拍打着床上青年的手臂,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拍打婴儿。“……你能不能不要总让我觉得你像是在把我当做小孩子哄……”时哲有些郁闷的嘟囔了一下嘴,“所以才说以前的我之所以会把你无数次的暗示都当作你的慈母心肠发作根本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现在就是在充分展现着慈母心肠发作之后的后果啊!”唐沈颜微微一笑,脸上带上了几分无辜:“那你不也是几乎从来没有给过我回应的暗示吗?”“……你的观察力实在是太好了,要是我露出什么马脚的话,要是你发现我的心思,然后跟我远离了该怎么办?”时哲脸上挂着的郁闷更加浓郁了一些,他幽怨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沈颜,叹气。“在做出决定之前,我来给你画一幅画吧。”时哲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麻利的来到书桌边,都没有动手,画架和画笔以及各种各样的颜料包括水杯,就自觉的把自己排排放好,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了。时哲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提起了手中,连毛都在欢快抖动着的笔,轻轻一甩,这支笔就乖巧地安静如鸡,任由自己的主人使用了。唐沈颜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幕,自觉的找了一个空白的墙前的位置站好,身后的墙壁瞬间沾染上了别的颜色,由他的异能作用,直接给铺上了一层就地取材制作而出的墙纸。时哲顿时更加满意了,他就着对方身后明显是从某张照片上弄下来的简单背景,凭借自己的设计换画了一幅人物画。画里的人有着不算绝世美丽,但绝对属于会发光范畴的容貌,有着一双因为时刻饱含笑意,于是看起来就像是天然微微有些眯起的眼睛。以及嘴角那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不动如山的,安定的笑容。时哲对于自己的草稿非常满意,很快的就改换了工具,换成水粉来进行上色了。被换下来的笔自觉的跑去清洗,欢快的扭着腰在水杯里面泡澡。而其他的水彩则一拥而上地追了上来,围绕在了时哲的身边。每一罐水彩都自觉的打开了盖子,疯狂的凑在笔刷面前摇摆着,似乎想要一看风景。唐沈颜看的有一些好笑,虽然还在努力的维持着模特的姿势,但思绪却是逐渐的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