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林涛领命,独自上前,将手放于房门上,身后的众人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瞧着那房门,丝毫不敢移开视线分毫。
贵妃只觉得自己生产时都没此时这般紧张,如果房间中真是许长歌那贱丫头,那么太子就算是断了左膀,许长歌下嫁宁家,自是对太子再无任何帮助,甚至到时候可以说是太子教导无方,这才让自己妹妹成了这般境况,到时候,一切自然是她李家的天下了。
皇帝的眸中自是越发深重,倘若真是他的小女儿如此作践自己,那自己这些年放置膝下的培育之态,岂不是要让天下众人嗤笑,就连这件事情也要发生逆转吗?
“年年……”许长衡到此时仍是觉得房间中的那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断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情,倘若真的是的话,那么在场的众人也就不必……
“吱呀”
随着林涛手上的劲儿道加重,房门终是被推开了一条缝,房间内虽是无声,但是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听见了彼此心中的心跳声。
就在被房门遮掩的屋内场景逐渐展现在众人视线中时,随着阳光折射进房间内,原本微微昏暗的室内,顿时光亮起来,就像是藏匿许久的污垢终是展现于天地之间,所有人都期待对它的审判和蔑视。
无人发现,跪在房门旁的茉莉低垂着头,垂下的眸中,满是平静,甚至隐约有一丝期待之意。
正当,林涛想要抬步踏进寝殿之际,众人身后传来了一道脆若银铃的声音。
“父皇,兄长还有贵妃娘娘为何在我寝殿门口候着,前厅是没有座位吗?想进去,直接进去便好,在门外候着作甚?”
声音如玉石撞击,清冽动听,紧接着就是一道绯红色的身影缓缓从一旁的海棠树后,走至众人眼前,身后还随着一身御医制服的宁言之。
“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给众位请安!”宁言之看似抬首将众人看了一遍,实则是向众人展示了一遍自己的面孔,声音凌厉带着些许冷漠,掀起衣摆,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贵妃在听见许长歌声音时,就已经浑身发颤,如今看见许长歌水灵灵地站在面前,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似是被开水浇了,都不知作何反应,下意识地腿脚一软,被玉素搀扶着这才勉强站住了脚跟。
许长歌不是在寝殿内,和宁御医……那寝殿内的能是谁……哪怕不是许长歌,秭归殿内宫人私下这般,她这个一宫之主也是脱不了干系。
许长歌似是不懂眼前的局面般,打量了众人片刻,这才犹豫开口道:“莫不是我寝殿有鬼?你们这般围着它,还是说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总算是缓过神的许长衡,虽是一言不发,但是却冷哼了一声,瞧着一旁被人搀扶的贵妃,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喜,倒不至于,不知惊,妹妹喜欢吗?”
“兄长这是在说些什么?”许长歌张大了嘴,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踢了一脚仍跪在地上的宁言之,用着听似只有她们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还不起身!”
皇帝瞧着许长歌这番座位,忍不住嘴角总算是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宁御医起身吧!不知来这秭归殿是所为何事啊?”
宁言之缓缓起身,弹了弹被许长歌踢过的地方,随后看向皇帝叙述道:“公主在宫外受惊,这才传臣来把脉,瞧上一番。”
“宫外?”皇帝成功地提取到了所谓的重点,眼神冷冽的看向许长歌。
被眼神刺杀的许长歌顿时连忙举手,语气软糯,神色极其心虚惶恐的开口道:“不过是出宫听书,然后买了一些话本子,我发誓绝对没有干别的事情,而且都是在兄长的侍卫的陪同下进行的。”
此时远在宫外调查事情的云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可怜人恐怕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迁回了东宫。
瞧着皇帝的神色放松下来的贵妃,恨不得此刻上前抓住许长歌,问问她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这般明显的转移话题,怎么陛下就看不透呢!
许长歌瞧着一旁气的直咬牙的贵妃,眼睛微微眯起,笑盈盈地问道:“父皇还没告诉儿臣,你们在儿臣寝殿围着作甚?”
“殿……殿下,奴婢刚还看见您和宁御医先后进了寝殿啊!”茉莉瞧着许长歌总算是提到了寝殿,连忙上前拉住开口询问道。
贵妃听后脸色顿时红润起来,她怎么没想到,许长歌身边那个小侍女说的话,直直的盯着许长歌,等着许长歌还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方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去取之前宁御医留给我的医书了,你这丫头怎么就只会记得吃,那你忘了前些日子,你还提醒过我要背诵完医书,记得换本医书吗?”许长歌说着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本医书,书角卷皱着,每一页和每一页卷起的程度还不一样,首页悬挂在书脊上,看起来倒是久经磨难。
“我早就说过什么,不要这般那手指一点一点搓书角,迟早要皱巴巴的,你和茉莉一般不长记性。”许长衡瞧着那书的惨样,爱书之心终是爆发,一把夺过来,细细搓开那卷皱的书角。
皇帝将这一切收之眼中,心中自是有了一番衡量。
“不要岔开话题,我寝殿究竟发生了什么?”许长歌大声喊着,越过众人,瞧着站在门口的林涛,脸色一暗。
林涛连忙挪步错开房门的位置,侧身垂首站在一旁。
“公主殿下在这那寝殿里的还能是谁啊?”
“谁这般胆子,还敢在公主寝殿内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