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晗煜点点头,继续说,“父皇发现了这件事,可他为了皇家名誉,不敢声张,只能派人将皇祖母软禁在六净寺,世人都说父皇眼中只有权力,可父皇的不得已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在追查此事的过程中,意外发现,这些年来,方家和楚家、宁家、赵家一直保持着联系,因为席容炎的缘故,这几家在朝中并不显眼,可是终有一日,他们必成心腹大患。”
魏晗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借方承鹤之手引蛇出洞,诈出他背后的这些人?”
“席容炎在朝中锋芒太盛,树敌不少,席容家落败是早晚的事儿,我一点都不着急。我怕的是,方家躲在席容家的威势之下,悄无声息地发展壮大,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所以我以自己的‘遇刺身亡’,加速了席容家的衰败,因此诱使方承鹤在计划尚未周密之时,便按耐不住,开始了行动,而后,我再将这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魏晗烨惊讶不已,他原以为魏晗煜将他关在这里,只是因为恨自己,想要报复自己,没想到,魏晗煜竟然还有这般谋算。
“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还真是。”
魏晗煜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魏晗烨额前的湿发捋顺,勾唇一笑,“你放心,你我兄弟一场,我是不会杀你的,你安心在这儿住着,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晗煜,你要做什么?”
魏晗煜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疏疏阔阔的背影。
石门重新落下,微弱的烛光跟着晃动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魏晗烨体力不支,他被无声的黑暗包裹着,眼皮不自觉垂落,终于沉沉昏睡了过去。
三乘信诺来
长街。
寒星将寒木送回了客栈,他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便独自提剑出来了。
他信步走在长街的屋檐上,抬眼间,只见清辉万点,烟花正盛,像极了他与席容烟初见的那夜,十多年了,一切似乎从未改变。
可寒星明白,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国仇家恨,注定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口处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寒星单膝跪地,无意识地唤了一声,“阿烟……”
他用手捂住伤处,默念心决,试图用怜冰决的内力压制住痛楚,可他接连试了好几次,这股痛楚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还加重了。
寒星心觉奇怪,他仔细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一切,猛然想起,自己为救席容烟,曾和一人交过手,当时他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热血澎湃。
虽然寒星和那人交手的时间极短,但他敏锐地发现,那人使出的一招一式有些熟悉,似乎同他修炼的霜寒十四州有许多相通之处。
他喃喃自语,“难道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风萧?风萧……不好,阿烟!”
他足尖轻点,飞速朝着皇宫的方向凌空而去。
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