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朱厚照一直兴致乏乏,当然身边人也都知道皇帝为何这样。回到了暖阁里,朱厚照对着他们道:“你们不要跟来,我自己静一会儿。”苏进、刘全忠闻言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门前守着。一会儿陈敬回来了,二人趁此间隙,将陈敬请至一边,苏进小声将事情描述了一番。陈敬闻言看着苏进,问道:“万岁爷让我处置他们了吗?”苏进道:“并无,只是这群奴婢惹的主子不痛快,不应该略施惩戒吗?宫里的规矩还要不要?”陈敬又看了一眼刘全忠,心中骂道:“真是蠢笨,万岁爷就是规矩!”于是对着苏进道:“万岁爷口含天宪,他老人家都说算了,你却让我打死他们,你怎么想的?”苏进闻言讪讪道:“您瞧我,我是急火攻心,糊涂了脑子了。”陈敬不再理睬他,而是转身又出去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对着苏进说:“我叫了太医院的人过来,我们小心着为好。”苏进闻言点头道:“是,还是您想的周到。”刘全忠也道:“知道了,干爹。”陈敬点点头便转身掀开竹帘进了里间去,苏进本想伸手阻拦,却还是作罢,心中暗道:“不能在得罪他了。”朱厚照见是陈敬进来便不满道:“不是说了不要跟来?”陈敬见朱厚照还好,心中送了一口气才答道:“奴婢是来复命的。”说着便跪下磕头道:“主子爷是怎么了?奴婢只是出去传了旨,谁惹您不痛快了,您告诉奴婢,奴婢去给您出气去。”朱厚照躺在榻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了,听闻陈敬这样说,笑道:“还是你贴心,内阁和英国公怎么说?”陈敬仍是跪在地上道:“回主子爷的话,内阁杨先生问:‘怎么忽地不开了?’奴婢答:‘不知。’杨先生又问:‘是不是瞧着天不好,陛下想歇了?’奴婢仍答:‘不知’,杨先生这才作罢。”朱厚照笑笑道:“你没说我召见了定国公和户部侍郎?”陈敬道:“他们早晚知道,但是却不能从奴婢嘴里说出这话来。”朱厚照点点头,又问道:“英国公呢?”陈敬道:“英国公只说道代问圣安,就无其他了。”“他倒是悠闲,做得了个安乐公。”朱厚照打趣道,“你起来吧。”陈敬从地上起来后道:“主子爷,这话到奴婢这里就打住了,安乐公这称号奴婢听过话本,这不是蜀汉的后主刘禅归降魏国的封号吗?要是英国公听到了,心里不大乐意事小,外面又该在主子耳边聒噪了。”朱厚照道:“英国公为何不乐意?”陈敬笑着道:“万岁爷您是天子,英国公祖上何等英武,是随着太宗皇帝爷爷出生入死的,您叫他安乐公,他估计就该身披铠甲,去找鞑靼人的麻烦了。”“哈哈”朱厚照闻言笑道,“你这奴婢,算了,我们主仆不能在这里寻国家大臣的玩笑。”正说着,苏进进来道:“万岁爷,太医院来人了。”朱厚照闻言道:“他们怎么来了?”陈敬道:“回主子爷的话,是奴婢喊来的,这天真是邪门,所以才请了太医来问安诊脉。”朱厚照道:“宣他们进来吧。”一会儿太医院来了四名太医进了暖阁里便叩拜行礼,朱厚照坐起笑着对吴杰几人道:“你瞧,还要麻烦你们来一趟。且起来吧”太医院众人谢恩起身后,吴杰道:“万岁爷,日常问安请脉,总借口政务繁忙,今日臣瞧着内阁未至,内心反而欢喜起来,许臣给万岁请脉吧。”朱厚照闻言便伸出胳膊,众人赶紧跪在面前,为皇帝诊脉。片刻后,吴杰道:“万岁且放宽心,圣体只是有些内热,臣开了方子就行。”于是便躬身退出。朱厚照再次躺在榻上道:“你看,没甚大事,搅得众人不得安宁。”陈敬却是笑道:“刚刚吴院使不是说了,主子爷有内热。”朱厚照也笑道:“一会儿估计整个后宫都知道了。”陈敬蹲下来,给朱厚照捏着腿道:“这是关心主子,心里装着主子,才会这般。”朱厚照看着陈敬,冷不丁问道:“宫里衙门很缺钱吗?”陈敬手中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答道:“月月领有禄米、钱,按理说是不缺钱的,可是进了宫来哪个不是想某个出路来的?”这话算是默认了。陈敬接着道:“所以宫里面小的总盼着中秋、万寿、圣旦、正旦几个节日,好得了宫里贵人的赏赐。”朱厚照坐了起来,问道:“所以朕不做什么节,是不是就会对我有怨言?”陈敬却是正色道:“主子爷,这是哪里话?我们做奴婢的怎么敢有这般想法?真有的话,天立时殛了奴婢。”朱厚照不再追问了,他知道为什么宫里的宦官:()我是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