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行动,温誉文已经朝她递过来一只手,他语调轻柔,对她说:“给我吧。”
迟未晞的视线落在他摊开的手掌心,他的五指很是细长,微曲着的指骨很好看,手掌看起来很宽,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就想与他比手掌。
抿抿嘴,迟未晞不由将葱白的五指虚虚环成拳,她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棍子的一头,小声说:“不用了,前面就有垃圾桶了。”
说着,她飞跑出去。
蝴蝶一样的身影,带来了糖果味道的风。
温誉文视线追着她的背影,即便她跑得再远,仿佛也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她因他而泛红的耳垂,火一般,极轻易就能烫伤他的呼吸。
他喉结微微滚了滚,垂眸,又是一道浅浅的笑意。
等迟未晞再跑回来,她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气喘吁吁。这下,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向他的眼睛,假装她的脸红,是跑步造成的。
迟未晞微微喘着气,不由将视线落在温誉文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只糖画猫猫,她有点稳不住心跳,不知道该问他,你不吃吗?
还是继续问他,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解释啊。
她可以都问吗。
迟未晞又要开始拐弯抹角了。
视线移向前方的石拱桥,迟未晞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故作镇定,它领着她裙摆上的淡紫色鸢尾花,稳稳迈出了上桥的步伐。
轻轻的一下。
眼前一片明净。
被雨水冲刷过的溪姚镇,仿佛已洗净空气里的灰尘,下午五点,天空染上墨一样的湛蓝,夕阳渐显,天色开始变得要暗不暗。
桥的对岸,是一片古朴的灰瓦绿墙,那支着围布的小摊只剩三三两两,人不多,待围布拆完,挂钨丝灯的小推车一换,溪姚镇的夜生活是吆喝着的啤酒烧烤摊。
迟未晞背着手,走在前头,她语调掺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汲取的蜜,她忽地停在了桥的中央,转身,靠着那厚重的石柱子围栏,对着温誉文的方向。
她问他:“小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温誉文很快停在她的前方,鞋尖与鞋尖险些就要碰上,他与她面对面,垂眸:“听见你关门的声音了。”
迟未晞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隔壁呢?”
温誉文说:“是隔壁我就关门。”
迟未晞要笑了:“关门干什么?”
温誉文轻声:“继续等。”
“等什么?”
“等你。”
迟未晞呼吸一轻,她慢慢地拉长了音调说:“哦——”
她忍不住去找他的眼睛,好在夜幕逐渐昏暗,这不够亮的夜色足够作为她脸红的遮挡。
街边的路灯应该还有大半个小时才会亮起,迟未晞背着双手,身体悄悄往身后的石围栏一靠,下一秒,她视线微仰,嘴角忍不住笑意地低声问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