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血水一盆盆地从里面抬出,入目皆是血色,胆战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终于被人打开,他们两人今日本盛装出席,可在此刻,只剩下了狼狈。
尤其是云母,即便满身珠翠不方便救人,可或许是她第一次穿成这样,也始终舍不得脱下身上的装饰。
现下染了血的饰品,看着尤为刺眼。
陆舟上前问道:“人如何了?可还好?”
他的嗓音听着十分沙哑。
云父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喘着粗气道:“人现下倒没事了,那刺客好生歹毒,直往她的心门逼去,尤此不够,还在其余地方补了好几刀,好在好在若禾的心同旁人生得地方不一样,往右偏些,不然的话,现在哪里还有气啊!”
说那刺客谨慎也是谨慎,直击了人的命门还不够,还要在身上各处都来几刀,可都扎了这么多刀,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心房在右边。
若左右各来一刀,这人,现在只怕已经没有气了。
这样歹毒,直奔着云若禾的命来,还能有谁?
陆舟的脑海之中,马上浮现起了一个人的身影。
华元。
能做出这样事情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再说,她可有前科在身。
疯子……
陆舟脸色铁青骂了一声。
一旁的云母本都想着女儿就要嫁入高门,自己的好t日子也马上就要来了,却不想偏偏就在今日出了这样的事……
好在人的命现在是保住了。
她当即就扯着陆舟的衣袖哭道:“阿舟,你可一定要找出背后的凶手啊,禾儿她可是差点就没命了啊……”
她哭声不止,听得陆舟更叫烦躁,就在此时,匆匆忙忙来了一个小丫鬟,他附道陆舟的耳边道:“小侯爷,有人说让您去南郊……”
南郊,京城南面郊外,有山水之处。
当初,陆舟就是在那处差点没了命。
他对那个地方,又爱又恨,于是在邻近的地方买了座庄子。
从庄子到南郊的那座山上不过一会的功夫。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华元杀了人闹了事,现在还故意等在那处挑衅于他,他下颌紧绷,出去骑马赶去了那处。
南郊荒癖,不常有人会来这处,年后雪也不曾停,漫天的雪遮盖了山林原本的颜色,将其覆上了一层银白,密林交错,四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泥土气息。
陆舟下了马,拿上了挂在一旁的剑,往山林里头去。
提剑入林,风声瑟瑟,风刮过耳边,似刀在割。
越往上走,风刮得越大。
前方似站着一个女子,风雪之中,依稀能见得衣着搭配十分清浅,不似华元作风,况且,周遭无人,只那人一人立在风雪之中,岿然不动。
如果是华元的话,什么时候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的,怎么可能一人出动。
陆舟凝神,往那人的方向定睛看去,他走近,却发现,果真不是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