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肌肤相亲的人要离去,曲柔急忙惶惶然拽住,“周瞿生你不许走!”
万物在黑暗只剩轮廓,周瞿生掀被的动作一顿,他没想曲柔这次反应比以往大。
周瞿生此刻暗喜,分外喜欢被她需要的感觉。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有些哑,“去拿药。”
曲柔微愣,哭声逐渐变小,“……我不疼,只是心里不舒服。”
刚开始,两人总有过了的时候。曲柔眼角会逼出生理性的泪,她倔强,哪怕嘴唇被她自己要出血,也不会哭。仿佛在这件事上,喊疼是在向周瞿生认输。
“周瞿生,你还记得伯父伯母的样子吗?”
难得,贤者时间两人没有拔剑张弩。提起父母,的提起童年趣事,人心难免柔软。
“太久远,已经模糊了。”周瞿生很快回答,“小时候,爸爸只围着妈妈转,爷爷和身边的保姆带我长大,我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是在他们的葬礼上,媒体记者想着法凑到我跟前采访。”
曲柔戳着周瞿生幼时痛点,她曾找过他的新闻,虽然寥寥无几。
四岁丧夫丧母,由着爷爷一手带大。听起来有种‘留守儿童’,但周家富贵奢华极致,大众知其名,却鲜少见其新闻,大隐隐于市往往如此。
“王曼……她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再开始我觉得荒唐。我的爸爸妈妈非常恩爱,爸爸怎么可能在婚内出轨,还和人生下孩子。”
小三,私生子。
从小,曲柔是亲戚朋友眼中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人。万万没想到,这充满讥讽的字眼,会落在自己身上。
在感情方面,女性仿佛天生比男性柔软细腻。曲柔第一次跟自己过不去,悔恨过自己的出生,常常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家庭美满,父母恩爱,是众人对于世俗最美的幻想。”周瞿生开导她,“事情已然存在,没必要纠结。”
周瞿生将她搂抱得很紧,呼吸轻轻吹在脖颈处的皮肤上。
“可这一切,为什么要现在戳穿?”
曲柔不知道周瞿生和王曼怎么认识,可一想到他要撮合自己和王曼母女和好,
曲柔就恨极了周瞿生。
从猜到王嫚意图开始,曲柔不想去证实,不想打破现有的生活。但她知道,有些事一旦有人说出,便无法继续掩饰下去。
曲柔心中早有预备给自己做最坏预设,可这一刻真正来临,当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越想越疼,不由蜷缩起身体,手指紧紧扣住周瞿生,“我好冷,你能不能再抱紧我。”
当初,旗下最大的酒店被爆出丑闻,对家恶意滔天有意为之。
那时曲柔被周瞿生的示意下,以‘女友’身份参加周家家宴。
在周家一众伯婶眼中,曲柔身份十分敏感,有人查她身世背景,远在a市一声令下,曲父一手建造的酒店集团简直遭受无妄之灾。
那时候,曲柔真正见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