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站起身,规规矩矩叫人,“周师兄。”
这称呼比“周先生”亲近,少几分疏离。周瞿生“嗯”了声,忽然觉得不对劲,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俯身仔细打量:“表情怎么怪怪的?”
曲柔猛的一窒,瞳仁缩了缩看向眼前人。随后抬臂拍开周瞿生的手,捂住自己喉咙,忍过一阵密密麻麻刺痛,声音嘶哑:“有点感冒而已。”
最近一直跟着许窈东奔西跑试镜走场,冷不丁没防备,而且昨晚那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今早起来,后知后觉自己不舒服,匆匆灌了一杯温热水,可喉咙越发的痛。
蓦地,额头探上温热掌心。
曲柔下意识后退,周瞿生随之而来,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曲柔视线在剎那间低垂,西装外套下摆压过来,挨近自己的衣服。
周瞿生嗓音深沉又蛊惑,“别动。”
他又说,“有点低烧。”
光洁额头柔软嫩滑,与略微粗糙掌心相贴,强烈的外异感令曲柔头脑更加清晰,脸颊温度逐步上升。
不烧才怪。
曲柔暗自腹诽,嘴上却保证着:“放心,今天能撑过去。”
她此时只希望宴会快快开始,自己早点完成他的要求,早点离开他。
管家送来女士礼服,临时受命带来医生。依旧是上次别墅里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生。
还好不严重,注意保暖忌冰冷辛辣就行。
“不用每次见到我都这么紧张。”女医生替她检查完,笑着说道。
曲柔掌中捧着透明杯,将几粒药片吞了下去,苦涩顿时在舌尖蔓延。
她露出浅浅笑意来,为自己无意提防抱歉,“从小不怕黑不怕鬼,最怕医生给我开药扎针,又苦又痛。你耳钉真漂亮。”
闻言,女医生抬头摸了摸耳朵,一对银蓝光澳白耳钉。
她刚想说话,目光瞥见房间内沙发上的女士礼服以及一套翡翠饰品,眼神微微顿了顿。笑着收拾自己的医疗箱,“我爷爷曾经是周老的私人医生,不敢说有交情,周老应允我家参加寿宴。”
“这件礼服,很衬你。”
话语恰到好处停顿,曲柔不难从中揣摩出其他意味,
曲柔颔首,“谢谢。”
“我叫赵雨缪,取自未雨绸缪。”赵雨缪身材高挑,白色大褂衬得有种孤冷气质,连医疗箱挎在肩膀并不显拖拉,有一种人就是高傲的资本。
“曲柔。”
赵雨缪颔首,扬了扬眉,“人如其名。换衣需要我帮忙吗?”
曲柔还没回答,门口出现几个人来,统一深色制服着装,手中各地提着东西。
为首是个三十多女人,微笑得体,“曲小姐,宴席快快开始了,周小先生让我们来给您做妆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