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门就被彻底打开。
倪本藤只好龇牙咧嘴地钻进被子里。
“喂,你干嘛造我谣。”
倪本藤连脑袋都不敢钻出:“不、不是我说的!我也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你要找就找他们,别找我!”
“这可不好喔倪同学,虽然不是造谣者,但你的行为和他们没有差别。”
身为老师开口维护,两个学生明显都惊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要知道,他们一般不管这种事情,有时候还不如学生会勤快。
倪本藤:“总之你别找我,我也是受害者,如果我不说,被欺负的就是我,你反正有舅舅当校长,没有人敢动你。”
江皎一拳捶在蛄蛹的被子上,“神经病,自己内心不坚定还要责怪别人,死娘炮。”
她愤愤离开,床边只剩穿行而过的风与倪本藤的痛呼声。
余风让他从被子里出来,自己重新拿起棉签,涂药的手徒然加重,红肿处被深深压出个坑,倪本藤顿时放声大叫,却咬牙忍痛,没有制止余风。
“主人,夫人知道‘他们’是谁吗?”
披着余风皮的秦殊漫不经心地施刑,提到江皎时双眼一亮:那当然,我家皎皎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是谁。
狼脑默不作声:恋爱脑滚。
因为秦殊退出了学生会,身上的重任一下子卸去,日常除了学习,就只剩下美术社的活动。
与江皎不同,比起画画,他更擅长的是陶艺。
不过这会两人各自进行手中的创作,并没有去打扰对方。
临近期末,社团的活动频率也下降,放学后,不用每天再来社团里画画,此刻,美术社里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
高萘放下手中的铅笔,伸了个懒腰,她有点灵感缺失,打算休息会儿,站起身在室内逛了一圈,细细欣赏起其他优秀画作。
走到江皎身后时,坏笑着猛地向前扑了上去:“江江!!”
“你在画什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诶,今天选的浮雕画吗?”
江皎默默把她从身上摘下来,放置一旁。
“嗯。”
“可恶,冷漠的女人。”
高萘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画上。
浮雕壁画,虽然是雕刻的一种,但同样深度考验着绘画功底,通过石英砂等材料进行塑造,是个相当具有立体美和创造性的艺术。
江皎只借用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在一张只有电脑大小的木板上进行绘画,她平时进行的都是平面画作,高萘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尝试新的艺术形式。
画作的内容,一如她的长相惊艳,高萘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愣在画前十分钟。
那是一条即富有美感的长蛇,身姿柔曼绵长,在特殊颜料扶衬下,鳞片泛着金属珠光色,明明画里没有描绘一滴水,蛇本身却如出水的芙蓉般清雅,周遭则大胆地填充着艳丽花卉,色彩明亮丰富,但丝毫不压黑蟒的光芒,而蛇头所向之处,是一颗皎洁的明月,撒一簇簇花朵散出淡淡的银色月辉。
常常被喻为歹毒阴险的动物,此刻,在她的画作里,却似神明般鸣珂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