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物居高临下地说:“你现在成为我的眷族,我可以不杀你。”
颂扶咬牙:“你做梦!”
污染物疑惑道:“为什么?你和我打并没有胜算。我知晓一切时间和空间,你的攻击无法伤害到我。”
颂扶握紧长棍,声音嘶哑,眼里是刻骨的仇恨。
她抿紧唇没再开口,鹞鹰般朝前冲去,挥出长棍!
污染物轻松挡开她的攻击,尖利的爪子挥出,每一下都会在颂扶身上划出血痕,浅的被划破表层皮肉,深的深可见骨。
但颂扶没有喊过一声疼,所有的声音全部被她闷在心里。
颂扶握紧长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污染物,尽管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在疼,也没有慢下速度。
她拼着受伤,距离污染物越来越近。
“!!!”颂扶脸色忽然变得极为苍白,闷哼差点脱口而出。
一只手臂从空中掉落,颂扶捂住左肩,断臂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师叔,师叔,这就是你当时的感受吗?颂扶咬紧牙关,一股无名的气在胸腔中激荡,往昔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她的脑海中不其然响起一道温醇的男声。
“在祂放松的剎那——不要迟疑,不要犹豫,用尽你的全部力气!狠狠劈出你的长棍!”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地让她怀念,出现的瞬间,就把她带回那个午后。
“师叔,我怎么总是没办法赢你呢?”小小的女童皱着眉,一本正经地问。
俊朗的少年躺在粗壮树枝上,半眯着眼,懒洋洋道:“你要赢我干嘛?”
小颂扶板着一张包子脸,认真道:“一直是师叔保护我,我也想保护师叔。”
她默默在心里说: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拥有一身好武艺,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可以做成任何想做的事,可以成为一个大英雄。
净尘睁开眼瞥她一眼,懒散道:“没必要,你师叔我是不会受欺负的。”
好像也是,整座庙里都没人能打得过他,就连教授武艺的净空师叔,也在一年前就不是师叔的对手了。
但颂扶还是不想放弃,继续尝试劝说:“那我学了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啊。万一我出去捡柴的时候遇到野狼怎么办?”
净尘双手枕在头后面,支起一条腿,闭着眼睛懒洋洋道:“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能欺负你。而且——”
他看了眼树底下的仰着头的小姑娘,道:“而且每次不都是我帮你捡柴?每次轮到你捡柴的时候,我都会陪你一起,柴是我捡的,也是我抱回来的,就算有野狼,我也都能解决。”
小颂扶很想问一问那假如有一天……但这个猜测只稍微浮现了剎那,后半句甚至没有完全具现化就被她狠狠否了。
这个假设对于她来说太可怕了,是一想到就会心悸、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