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讷楚按着把汉那吉的双肩,说:“不行,乌兰是我建议汗王给你娶回来的,她是你的妻子,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名分地位,但我们一定要尊重她。”
把汉那吉握住乌讷楚的双手道:“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由不得人不爱。”
乌讷楚娇羞地笑着推把汉那吉一把,说:“你快走吧,这么晚了,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把汉那吉又用力握握乌讷楚的手,站起身走出寝宫,乌讷楚悦目娱心地看着把汉那吉离去。
黄昏,雪花迈着婀娜的舞步再次翩然而至,在她温柔地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库库和屯银装素裹,静谧而安祥。人们踩着会唱歌的雪地毯走过,“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响亮。
乌讷楚白衣素服,定定地站在窗前失神地向外望着,内心焦躁不安。阿勒坦汗的葬礼已经结束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吸引力,此刻,她多么希望能立刻离开这里,与深爱的男人去度过余生。可把汉那吉离开已经三天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信息传来,是乌兰不同意,还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他,以他的性子,不会让自己等这么久的。
就在这时,辛爱悄悄进入寝宫,看到素衣白服的乌讷楚亭亭玉立在窗前,半忧半怨的神情更为她增添了几份妩媚,辛爱有些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乌讷楚。
乌讷楚以为是把汉那吉来了,也没有回头看,向后仰入来人的怀中,温柔说道:“你来了。”
乌讷楚用双手抚摸着拥抱着她的双手,突然感觉这双手不是熟悉的那双手,惊讶得急忙想挣脱。
辛爱紧紧抱住乌讷楚不放,激动地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听到辛爱的声音,乌讷楚挣扎着大声说道:“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辛爱也怕被别人看到,只好悻悻地放开手,不怀好意地问道:“很失望吧?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吧?”
乌讷楚退后几步,怒视着辛爱道:“你胡说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的庶母,请你尊重我。”
辛爱嬉皮笑脸地凑到乌讷楚前,笑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啊,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吗?”
乌讷楚正色道:“黄台吉不可随意开这样的玩笑。”
辛爱依然笑着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辛爱边说边将手摸向乌讷楚的脸,乌讷楚急忙躲过,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辛爱讪讪地跟着坐到桌子另一旁。
辛爱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念珠,低头看着手中的念珠说道:“我今天来是专程向你求婚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我的心都没有改变过,如今父王不在了,今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乌讷楚看一眼丑陋的辛爱,又想起那次在他大帐看到他和美姬令人作呕的情形,恨不能立刻将他从这里赶走,但她还是按耐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谢谢黄台吉错爱,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生活,把博达锡里抚养长大成人就满足了。”
辛爱说:“如果你肯嫁给我,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尽享尊荣富贵,我也会给你更大的权力,让你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乌讷楚说:“我本无意于权势,协助汗王也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由你继任汗位袭封了顺义王,我也可以安心地过自己清净的日子了。”
辛爱斜睨着乌讷楚说:“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乌讷楚不正视他,低头绞着手指,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辛爱问道:“什么事?”
乌讷楚抬头四下看看寝宫,说道:“如今汗王不在了,我住这儿也不合适了,大板升城还有我和汗王的别宫,我想搬到那儿去住。”
辛爱站起来走到乌讷楚身边,乌讷楚急忙起身躲闪,辛爱一把拉住乌讷楚的胳膊,恨恨地说:“你是想去投入到把汉那吉的怀中吧?你能瞒得了父王瞒不了我,你和把汉那吉的那些茍且之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就盼着这一天呢,是吧?”
乌讷楚怒道:“你不要信口雌黄。”
辛爱冷笑道:“我信口雌黄?你当年就想和把汉那吉私奔,如果不是额吉阻拦,只怕你和把汉那吉现在已经儿女成群了?”
乌讷楚气愤道:“你……”
辛爱恶狠狠地盯着乌讷楚的眼睛说:“我是尊重你才和你商量的,否则,我想得到你就像猎鹰捕食一样容易。如果你答应我,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领有那一万精兵,我也会和父汗一样继续重用把汉那吉,如果你不答应,哼哼,你自己考虑后果吧。”
辛爱甩开乌讷楚的胳膊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听说你哥哥在四处招兵买马,还私底下和南朝秘密交易,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辛爱说完扬长而去。
乌讷楚被摔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听了辛爱的话,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黯然落泪。
朵兰进来的时候,与辛爱撞个正着,她急忙向辛爱行礼,辛爱却对她视而不见,气呼呼地径直向外走去。朵兰一直看着辛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弯处,这才不解地进入乌讷楚的寝宫。她看到乌讷楚低头坐在椅子上,就问道:“黄台吉怎么了?是谁惹他生气了?”
乌讷楚擦去眼泪抬起头,朵兰见乌讷楚在哭,正想刨根问底,听到乌讷楚对她说:“你去通知海赖,让他立即召集我们的士兵,今夜我们就离开这儿回大板升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