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时候就懂得的道理,长大之后怎么又不明白了呢,想念母亲是每个孩子的天性。
刚才以为他去拿药看不见,铁真真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里,呜咽地抽动肩膀,可等他一回头,又装得若无其事。
谢端若薄唇微张,喟出淤积在心里的愧疚。
怎么能叫她不哭呢,一个没成年的女孩儿,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委屈就哭怎么了?
夜已深,纽约仍未眠,谢端若拿起手机翻出藏在通讯录里的号码,嗓音清沉:“鸾姨……”
铁真真因为误伤谢端若辗转难眠,将近凌晨1点才入梦,没人打搅她倒时差,再醒来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我这也太失礼了吧!”在别人家睡到日晒三竿算什么事儿!
铁真真连滚带爬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好,衣服包履及配饰是管家kat应谢端若吩咐为她准备的,各大奢牌潮牌的最新单品一应俱全,二楼主卧空置至今的衣帽间一夜之间被填满,别说住两天,这里的衣服足够她穿一年不重样儿。
她最近的穿搭风格稳定又枯燥,直取chrohearts,依旧是那身背心工装裤。
“上午好,安安小姐,brunch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我马上下去。”
铁真真囫囵把头发扎成高马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点儿元气蓦地蔫了,她古里古怪地问管家,“kat,疏明哥哥有女朋友吗?”
“疏明?”kat被问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cas先生单身。”
“喔……”那就行。
谢端若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铁真真心想,除了婚戒有着约定俗成的位置意义,别的单纯就是配饰吧。
秦家皆是痴情种,如果谢端若有女朋友,即便他们家交情再深也断不会自告奋勇照顾她。
铁真真下楼,家政们各司其职,这公寓着实太大,她目光所至皆看不见主人踪影。
见微知着是每一个管家的基本素养,kat当即打消她的疑虑:“cas先生起得早,已经用过早餐了,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处理工作,先生特地交代说您怎么方便怎么来,只管把这儿当作是自己家。”
“疏明哥哥已经工作了吗?他看着很年轻。”
kat有问必答:“先生从成年开始就帮忙打理家族企业了。”
铁真真点头,念及秦家商业版图之广,着实是要早早地搭把手。
到餐厅落了座,铁真真也不再多言,餐食菜品完全依照她的口味来,杏仁露、门钉肉饼、京酱肉丝,还有豌豆黄。
她喜爱什么很明显,第一筷直取豌豆黄,味蕾加快了多巴胺的分泌,少女眸光随之发亮。
这口感……甜度……有点像妈妈做的,可是她的母亲不会在这儿。
kat向她介绍过厨师,也和谢端若助理一样说着口很不流利的港普,是名叫allen的香港人,想必平日里为谢端若服务的拿手绝活是粤菜,难为人家照顾她这个北方胃了。
铁真真大快朵颐后特地找到allen道谢,厨师先生国语说得艰难,她听得也难受,索性切换英语方便对方,说豌豆黄做得尤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