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要上自习?!”
“我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就说让我反省,我也不知道怎么反省啊!”
总算有句实话了。程松直放下藤条,道:“不知道一开始怎么不说?”
“那不是怕你生气吗?”
“你这样我就不生气?”
于怀刑没话了。
程松直看他那个委屈的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扯着他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给他擦了擦脸上几颗泪珠,耐心道:“知道你成日没心没肺的,但是你在集体里就不能没有一点眼色。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心里没数?别人都干活,就你一个人玩,人家看了什么心情?不告你状也得心里头给你记一笔。你也别说你晚点就会扫地那种话,我信了别人也不信。还带着一帮人胡闹,连累人家跟你一起挨骂。你们这年纪的男孩子,讲义气要团结是正常的,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一到,大家都忙着跑,你以为真会有人出来和你一起扛?我把你们都骂了,你猜人家心里对你有没有意见?”
程松直讲道理不像叶老师和程老师那样深入浅出头头是道,但是于怀刑都听懂了——他得顾及他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不然最后损失的只会是自己。
“老师,其实你一说我就知道了,但是我自己没想这么多。”
“你要是什么都想得到,还要被我抽一顿?”
于怀刑忙捂了屁股,生怕又被打:“我现在知道了,松哥别打了呗!我以后也不敢了。”
这小孩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说不敢那是真不敢,程松直还是相信他的,不过他挨打多年,早把叶老师和程老师那一套潜移默化了,嘴上说了还不行,肉不疼就记不牢,故而一把抓过他的手,道:“转过去,再打!”
“老师!!”于怀刑仰天长啸,却不敢真反抗,哭嚎两声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背过了身。
程松直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屁股,隔着校服裤,觉不出热度,但隐隐摸到棱子的凸起,加上对自己的手劲心里有数,知道他吃到苦头,也不多为难他,道:“最后十下,自己记牢,再有下次,打多少就是我说了算。”
“知道了。”
程松直拿起桌上的藤条,一点没放水,还是十分力道,将藤条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啪”一下之后紧接着于怀刑的“嗷呜”,程松直想:这也太咋呼了,谁这么大了挨打还吱吱哇哇的?边想边兜风落下藤条,不过半分钟就打完了。于怀刑知道挨打结束,掩面哭泣,跟遇人不淑的少妇似的。
“再装?”
“我没有装,痛死了!”
“给你揉一下?”
“不不不!”于怀刑惊恐,生怕老师又要借机蹂躏他的屁股,立刻拒绝了。
“能走吗?吃饭去!”
“松哥你请我吗?”
“嗯,带你上教师食堂去!”
“松哥我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