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家里灯火微暗,留了一盏灯给她。
江怡安慰自己沈司云应该还没知道,简单洗漱后在隔壁一间房睡下。
她和沈司芸订婚前就分开睡,原本打算订婚后住一起,现在沈司云把她的卧室改成了自己的。
算了,她没要求自己过去陪她睡已经够给面子了。
第二天一早,江怡刚起床就看到家里来了人,看样子好像是装修工人。
她难道要装修什么么?
江怡疑惑看向客厅里闭眸养神坐着的女人,又看向装修工人装修的房间,是二楼一间不怎么起眼的房。
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了两三天,江怡觉得老是呆在沈家不行,出去找宋娆聚会,谁知宋娆没空,来的是辛文月。
“小侄女,我有件事想问你。”
辛文月一坐下就脸色重重,“你在沈家还好吧?”
江怡差点呛到,“怎么了?”
她觉得好像也还行,沈司云像是在修身养性似的,偶尔还能看到她在书房练字,只是性格更孤僻了。
公务倒没怎么处理。
辛文月:“嘉誉现在是闹翻天了,股东们一个个叫嚣着要她妹妹出来。”
江怡:“为什么?”
辛文月:“因为她签了一个赔钱合同,每加工一桶油漆,就要给对方支付10倍的利润。”
江怡:“这不是送钱吗?”
辛文月耸肩:“可不是,所以那些股东都快气死了。”
江怡眯了眯眸,想到前几天的事,“如果无力支付呢?会有什么后果?”
“被告,公司申请破产,最后锒铛入狱。”
辛文月话音刚落,便听到对面咖啡杯里传来刺耳的刮瓷声,她诧异问,“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按下这份疑惑,又问,“对了,我还想问一下你知道沈司云去了哪里吗?不是和你订婚那个。”
她和江怡的关系其实有些尴尬,她是向着好友沈司云的,在钟女士说出真相后,她替沈司云感到难过,但是从那天后她也不让自己帮她查什么了。
整个人像是消失了那般。
之后便是江怡和沈司芸订婚,她于情于理都应该避一避,但宋娆又偏偏是她闺蜜,宋妈妈又热情喊她过去参加,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你订婚那天,宋娆不是喊我去沈家看看情况么,我当时没有进去,在路上遇到了她车,我有种感觉,当时车上的人不是你未婚妻,而是沈司云。”
辛文月搅了搅咖啡,情绪有些低落,“她爸死的那天,她估计怀疑我站在你和你未婚妻这边,当时帮她查温昭芸花了太多时间,导致她错过救她爸的最佳时间。”
她估计对她也有埋怨,现在都不怎么找她了。
“她现在在沈家。”江怡心绪复杂万分,“原来这就是她们下台的原因。”
怪不得,沈司芸突然怕坐牢。
十年八年后,早就变了天了。
“她在沈家?”辛文月顿了下,“她怎么会在沈家?”
江怡把最近的事陈述了一遍,“她应该是看开了吧。”
对沈司芸和钟彦伶女士罚也罚了,她们的爪牙也被沈司云一一削去,只能在沈家活动。
看起来毫无威胁,从此只能仰仗沈司云过活了。
“这看起来确实像她的做法。”辛文月感叹道,“尤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一招,简直一比一复刻了当时她爸去世那一幕。”
“她为什么那么在意……一个在外面养小三养别人孩子的父亲?”江怡一直觉得不解,所有人都说沈磊窝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靠女人。
沈司云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还会为他报仇。
辛文月陷入沉思,“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她爸教她读书念书,如果你看过她的字,就知道她和她爸的字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伯父当年据说是一流高等学府的高材生,高考文科满分状元,当然他的人品我不做评论。我承认钟女士经商这方面能力没得说,但她在生下司云后,其实并没有怎么教过她,在她十岁之前家长会都是沈伯父去的。现在你也看到了,她还有个妹妹,能被瞒得那么好,想想就知道钟女士当年教育的精力都给了妹妹。”
辛文月还提到一件事,“有一次沈司云说她无缘无故被钟女士撒了火气,但是她那段日子成绩优秀,连她爷爷都赞不绝口,唯独是钟女士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撒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