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李隆基惊觉自己的失态,遂向图雅道歉。
“不是三郎的错。”图雅缓了缓心神解释道,“小巫医说今日王庭盛典守卫最是薄弱,他给我们伪装了面貌,并拜托阿依老爹找马车趁乱送我们出来。不过你别急,他说他是巫医,可以有很多理由出入王庭,他会找机会追上和我们汇合。”
伪装面貌?李隆基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手上触感一阵凹凸不平。
“疮病?”李隆基问。
“嗯。今日巡逻队伍人数最少,大多去参加祭祀了,留着值守的都是些老实的兵,他们一看你脸上的火疮吓得赶紧捂嘴,没问几句就放我们走了。”
“可是祭祀大典我不在场,默啜照样很快出兵来追,这个计策还是太危险了!”李隆基又转头看了看窗外,道:“坐马车太笨,车辙太明显了!跟我出去。”于是他拉着图雅就往外面走。
格林大叔已经麻溜的解了车绳,将拉车的两匹马牵到二人跟前。
“本来阿依老爹让我送你们到汉墩子的,就在右前方十里那个红褐色的小土丘,但现在马车走不动了。。。”未等格林大叔说完,李隆基就会意,道了声谢,“辛苦阿叔,接下来的路途很危险,我们可自行前往。不知阿叔接下来有何打算?”
“嘿嘿。。。多谢小郎君体谅。我需要骑走一匹马,绕道西面百里外,再回王庭。”
“嗯。这样也可。阿叔救命之恩,他日李某若得机会,必重金感谢。”李隆基说完又把图雅拉到了面前,面色凝重道,“你与格林大叔同乘马回去!”
“我不!”图雅斩钉截铁答道,“我要跟你走!”
“胡闹!快回去。”
“三郎。。。”图雅声音哽咽,“请你带我回去,回洛阳,那里才是我母亲的故乡。”她的眼睛盛满了水光,我见犹怜。
“你。。。”
“我跟你没什么不一样。”
李隆基一怔。
都是困在樊笼里的身体,谁又好过谁。
“走吧。”李隆基叹了口气,将图雅扶上马。
格林大叔立在马上行了一个草原礼,随即三人分道扬镳。
阿煜,你又瞒我。。。李隆基心情复杂,他舍不得骂元白,即使在心里想也不能,他现在心里只剩下对他的无限担忧和思念。枉自自己还拜托阿史那阙送他出去,没想到对方先下了手。他是什么时候下的迷药,下到哪里,葵菜?还是巴山夜雨?又或是在那个时候?
阿煜,你为何总是先一步护我?
李隆基沉闷呼出一口气,马鞭一挥,朝着右前方的红褐色小土丘疾驰奔去。
元白眼睁睁地看着木板被盖上,灰白的天空最后一丝缝隙被遮蔽,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幽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