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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组长在监控厅中巡视了一圈，停在小京的工位旁。小京一直将白夜的身体数据显示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随时保持密切关注。

“不太好。”

见秃头组长来问，小京又看了一下?数据，回答道。

“体温42。2度，血压125191，心率每分钟173次，病毒反应指数高达3000多，淋巴细胞高出正常值200多倍，血小板则下?降得很快，现在已经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的队医召唤体一直在尝试治疗他，用了很多他们自带的抗病毒药物和退热药物，但?是看起来都完全没有作用。由?于血小板太低，他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并且还有感染迹象。意识也一直昏沉着，这一次嗜睡症发作是从?下?午一点开始，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八个小时过去，但?人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唔……”

秃头组长表情有点凝重。他抬头看向白夜的直播屏幕，只?见画面中，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动作娴熟地拆开白夜手臂上的绷带，正在重新处理渗血的伤口。白夜闭着眼睛，软软躺在辰宿怀里，看起来虚弱得命如游丝。平日里那从容冷傲的气场已然消失不见，脸上也再?没了那鲜活灵动的神采，如今的白夜就像个任人摆布的脆弱人偶，仿佛几滴雨一阵风，就足以将他的身体撕碎。

“他这种状况……预计会持续多久？”

秃头组长心沉了沉，问道。

“按照之前的统计数据，进化时间的个体差异很大，从?摄入基因催化剂开始，整个进化过程将持续21-38小时不等才能?完成。”

小京回答得很快，看起来是早已经查询过了这些信息。

“不过根据大致的规律，持续时间短的，大概率都会进化失败，进化过程持续时间越久，越可能?也成功获得高级的进化异能?。”

“白夜用了高维卡，高维卡承诺他会得到最佳的结果?，那他就肯定会进化出高级的异能?了。”

艾德在一边说道。

“如果?进化时间和进化结果?真?的有关联的话，那大概我们还要等上很久，才能?等到白夜最终进化成功的那一刻。”

“嗯……”

小京嗯了一声，秃头组长也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白夜使用那张【能?量翻倍】卡还是明?智的。”

顿了顿，秃头组长又说道。

“你们还记得孤星逃亡那一场吗？白夜因为?嗜睡症突然倒下?，但?当时他的能?量点数还不够抵消天罚。辰宿和那个鸡冠头，两个人用尽各种办法，也无法替他提交任务物品，换得能?量。”

“他人无法越过本人的意志来为?其获取能?量，这应该是能?量规则背后的一条隐含逻辑。所以?看回这一场的情况，但?凡白夜没有预见到太远，没有将1000点能?量翻倍成2000，那以?他这种状态再?加上嗜睡症，搞不好进化没成功，就折在区区天罚上了。”

“果?然还是白夜啊……”

艾德忍不住赞叹道。

“如果?是我，估计上一场、上上场，早就在哪次能?量危机的时候把这张卡用掉了，毕竟直接能?量翻倍，是解决能?量危机最简单直接又快捷的方式了。”

“是啊，就比如破碎时空那一次，当时他坚持不用高维卡，搞得危危险险，害得我们都提心吊胆的。可现在看来，他选择用或者不用的时机，是要比我们的考虑高明?得多了。”

小京显然也很是佩服，可佩服的话说着说着，又渐渐透出了一丝伤感。

“哎……可是那么强大，那么厉害的人，现在却一病不起，虚弱成这个样子……虽然知道只?是暂时的，但?是看着白夜这样，就总觉得好担心啊……”

“你说高维卡会有用的吧……它不会突然失效，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使用成功，结果?让白夜……进化失败了吧？”

“想什么呢，不会的，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艾德连忙堵上小京的话端。

“咱们是看着白夜身上亮起那团光的，喝了基因催化剂之后，那团光又很快消失掉，那肯定就是起作用的意思了。而且玩家信息里面，白夜的稀有卡一栏，不是也少?了一张么。”

“嗯……那你说，白夜会进化出什么能?力？”

暂且接受了艾德的解释，小京想了想，又担心起了别的。

“暮说的那句话，总是让人觉得有点虚……卡片认定的‘最佳结果?’，并不一定是玩家想要的‘最佳结果?’，这件事细想来，确实是个问题啊。”

“怎么说？”

艾德问道，秃头组长也把目光投向小京。

“嗯……就比如说啊。”

小京详细说着自己的想法。

“比如说，白夜成功进化之后，变成了一个战斗力极高的巨人，全副本最强，一掌能?拍死十个人的那种，这结果?，不能?算是不好吧？可是实际上巨人目标那么大，白夜就再?也没法隐藏自己了，他在明?，别人在暗，即便是战斗力极高，也不一定能?防得住各种阴招往身上招呼。而就算是不考虑什么阴招不阴招的，还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存在——如果?身形大到一定程度，很可能?连安全舱也坐进不去啊。”

“在某方面是最佳，但?对白夜来说却不如不要，这不就这样一个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