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不原撒手强提一口真气,慕容洛单手握住长枪,皮鞭在空中被扯紧。吴痕的内力显然不及慕容洛,李逍眼见吴痕马上身体被皮鞭扯得完全前顷,被慕容洛击退落地的转身再次欺身上去。
慕容洛催促身下坐骑移动,枪尖对着吴痕脖颈刺去,吴痕侧身让过,却发现皮鞭缠住了自己。原来这才是慕容洛的本意,下一刻长枪翻滚着挑起,吴痕被皮鞭勒住脖颈,他不由手将皮鞭往外拉试图挣扎。
可慕容洛不给他机会,李逍攻的再猛,谢戡的银槊再有威胁,他只需扯动枪尖,将吴痕挡在面前,这二人必然投鼠忌器自动撤回兵器。
他就这样猫逗老鼠,终于引来李逍的奋力一击,冰魄化作一道闪电,他操控身下坐骑往后退,提起长枪迎接这一剑雷霆万均。
由于长枪扭动,缠在吴痕颈项上的皮鞭愈发收紧,他整个人也跟着被提起。李逍从天而降的这一剑眼见是奔慕容洛而去,中途却诡异变了方向朝皮鞭划去,她使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但慕容洛临敌经验显然更足,完全预判了她的预判,随着手中长枪略撤,冰魄未能划断皮鞭却差点划破吴痕的前胸。
她急忙收剑,擦身而过时忍不住叱道:“想不到你这么卑鄙!”
慕容洛一向面如平湖胸有惊雷,未料却出言回怼,“你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救命恩人,以怨报德?!”
李逍手中冰魄隔着吴痕频频出招,忍无可忍道:“闭嘴!卑鄙确实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你救我却也囚我辱我,恩怨早一笔勾销。你找来西山四皓杀我时,可曾想到他们会被我反杀,想到我会回来寻仇!”
慕容洛手中长枪虚晃,将李逍攻势一一消弥,表情不屑地勾起嘴角,“四皓被你反杀是他们技不如人,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但没一个有这能力!你也不行!你会亲眼看见自家师弟死在我手里,下一个就是你!”
淮水133
“你放屁!”李逍被他彻底激怒,“无耻狂妄,让我们教你做人,放开我师弟。”
手中冰魄出手如电,招招凌厉,须臾间金属撞击声不断,火花四溅。李逍右臂整个被震的失了感觉,胸口气血翻搅,喉间再次涌上腥甜。她强将那口气压下,内息不顺,手中剑招略微变形。
慕容洛立时察觉,一肘击退吴痕踹来的腿,枪尖刺出。李逍持剑格挡,兵器相交,手中冰魄差点被击飞。慕容洛下一枪逮住机会直扎远取,堪堪刺中她身体之际一柄银槊挡住枪尖,银槊大开大合缠住长枪,让李逍得以喘息。
“逍儿冷静,调整真气和呼吸,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摸着颈上的血痕,适才枪尖擦着她颈项掠过,若非谢戡介入的及时,她的脖子必然被枪刃划破……李逍明白战斗打到现在,不是敌死便是我活,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从荷包里取出个小瓷瓶,单手拨掉瓶塞,将药粉悉数倒在冰魄上,药粉被血浸透很快消失。
手中空瓷瓶掷出,击中一名企图偷袭谢戡的鲜卑军右手,那人横刀落地捂着手腕大叫倒退。她见吴痕被皮鞭缚住颈项,无奈随着慕容洛长枪晃动被带动身体,脸色憋得通红,不能再这样下去。
此时晋军杀入,冲撞慕容洛周边的亲军。领头的将军手拿一柄丈八长矛,人未至声先到,“谢二、逍姐、吴师傅,我来啦!”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谢戡边打边道:“王老六你脚程真慢,快来。”
面对慕容洛的亲军,王勉不是想去就能杀到近前,但他的出现还是干扰了慕容洛的发挥,没有亲军的配合,他以一敌二还要面对吴痕可能的反噬算不得轻松。
肉眼可见地大势已去,可明明已方数倍于晋军,却军心溃散难再重聚?可恼的是他被三人所困无法组织起鲜卑军反扑。
王勉眼见谢戡等被鲜卑军围在城墙下,而鲜卑军人数众多,他骑在马上持长矛左冲右突,却不能轻易撕开慕容洛的亲军。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勉瞧了瞧近处的敌人、远处的城墙,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夺得攻城器开始轰城。
转瞬巨大的石头砸中城墙,本就半颓的城墙再难支撑,墙砖哗啦啦倾覆,墙下的鲜卑军纷纷躲僻,战马嘶鸣,暄嚣声四起。
谢戡挥动银槊,将掉落的城墙碎砖劈飞,槊刃直冲吴痕颈中皮鞭挥去。慕容洛不会让他如意,长枪出击之时亦将吴痕暴露在槊刃必经之处。
谢戡出招并不用老,手指一翻银槊竖起,贴着枪尖大力劈下,槊刃划过铁制枪杆,划出一路火花,直奔慕容洛握住枪杆的手指。
慕容洛手中使个巧劲,枪杆倏的蹿出,枪尖直取谢戡持槊右臂。
谢戡等的便是此时,右臂下沉一槊削断皮鞭,左手抓住吴痕后领猛地一拽。又一片城墙砖从空中砸落,身下坐骑扬起前蹄避开落石。
坠石也阻碍了慕容洛的身形,吴痕颈中一失桎梏,牵手谢戡在空中翻身落上马背。
皮鞭断落,慕容洛失去吴痕却也让长枪失去桎梏挥洒自如,前管后锁枪扎一线,枪尖冲谢戡戳去。
见长□□到,谢戡不敢大意仔细应对,片刻间二人战斗二十回合,时有兵刃撞击响彻四方。
吴痕瞥见谢师兄腰侧伤口崩裂血流不止,他暴喝一声翻身下马,从鲜卑军手里空手夺下白刃,脚尖踏地持刀杀向慕容洛一气呵成。
慕容洛以一敌二之际被李逍窥得空门,她大脑尚未反应手中冰魄已有了动作。
又一片城墙砖哗啦啦坠下,墙砖加上灰泥簌簌而落。周边军士纷纷逃离,四人被笼罩在扑天盖地的尘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