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说:
“我恨你为什么能抽身抽得这么干净,甚至连句话都不肯给我留下。”
那天的暴雨来得突然而又猝不及防。
在赶去十三中的路上,顾临钊一直在想,她会不会没有带伞,会不会被淋到?
他昨晚还提醒她今天要带伞,天气预报显示有雨。
她应该会带。
可顾临钊却没有丝毫的安心。
是说不上来的焦灼席卷了他。
顾临钊把它叫做担心。
十三中门口很堵,车子开不进去,顾临钊在两个路口外就下了车。
他打着伞跑过去,站在十三中门口,隔着人群,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被他可以忽略的不对劲终于无法再心安理得地被隐藏下去。
顾临钊拿着手机,点开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出去。
顾临钊:[你出来了吗?]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手机震了震,一个鲜红的感叹号跳了出来。
底下还跟着一行小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手中的伞在那一瞬间连握都握不住,倾盆大雨迅速将他整个人浇透。
顾临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木的。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发麻的指尖终于恢复了点直觉,他才缓慢地蹲下身子,捡起伞。
而后他站在门口,继续等着。
厚重的一帘帘雨幕阻碍了视线,他就站在理学校门口最近的位置等。
身边是一群群的家长,唯有他一个人身穿校服,显得格格不入。
不时有人问他在等什么,怎么还不进去考试。
顾临钊其实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对每一个人说了一句:
“我在等我女朋友。”
“她在这里考试。”
他不明白为什么傅弦音会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删除。
如此突然,如此狠心,如此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