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他做错了,他不应该让她空有皇后之权,却无皇后之名,也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极了虚浮的镜花水月,风一晃就散了。
很快,册封皇后的旨意一下来,连她的宸安宫都变得热闹起来,而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正是寿安太后。
寿安太后本以为用大臣逼他广纳后宫就能稀疏掉他的独宠一人,谁知道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旨意刚下达的那一刻便坐不住的去了宸安宫。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宸安宫,进去后方知她的受宠程度有多高。
两米高的红玉珊瑚树,白梅傲雪双面绣屏风,白玉芙蓉花朱漆雕填描金凤纹竖柜。
殿内所用规格不似皇后,却胜似皇后。
“太后,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这样倒显得是臣女的不是了。”这是明黛第一次直视这位昔日冠宠后宫二十多年的嘉贵妃,也忽然明白了文人骚客笔下的那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究竟是何为写实,也更明白了先帝为何会独宠她二十多年,甚至不惜谋害先太子也为夺得她。
就连燕珩的眉眼轮廓,只要细看都能发现同他的生母长得极为相似。
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的太后见她还像个无事人一样,上扬的眼梢间带着厌恶,忍不住讥讽起来,“凭你这样的人也想要嫁给哀家的皇儿,简直是不自量力。”
曲膝跪于茶几边的明黛对她的话也不恼,而是将问题抛给她,“太后认为臣女配不上陛下,那在太后的眼中,又有谁能配得上陛下。”
寿安太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的廉价商品,红唇轻动,“皇儿娶谁都不会娶你一个成婚过的妇人,你最好是有自知之明早点离开皇宫,哀家说不定能对你网开一面。”
“当初的太后不也是和臣女有着一样的处境吗,为何太后可以,臣女就不行。”明黛将泡好的雨前龙井递过去,“太后你尝下,不知这茶是否合你胃口。”
太后的位置那么好,她该轮到她来坐一坐了。
寿安太后目露警惕,“你该不会想要用这点茶来收买哀家吧,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明黛摇头否认,“臣女只是单纯的想要请太后品茶罢了,并无其它想法。”
她又说,“还是太后害怕臣女在里面下了药,才不敢。”
此时的清合宫内伺候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会惊扰到那头正处于暴怒中的百兽之王。
“陛下,这些是谁送来的?”杨宝目睹着陛下在收到那匣子信后变得阴沉的眼神,心下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