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结:“所以,新婚夜你并不知道其实是我,也没有因为想要跟我撇清关系,所以故意当着我面与楚时修琴瑟和鸣,更没有因为心虚丢弃毒害了我们的小平安,所以怕我?”
“是,我一直不知道,也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上辈子落得个被人利用榨干,惨死水牢的下场。”
林秋晚纠正他。
“我也没有故意当着你面与楚时修琴瑟和鸣,我……我只是在遵循做妻子的本分。”
她讨好楚时修,讨好整个宁安伯爵府,一方面是因为楚时修很会花言巧语,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没有自我,她觉得,做妻子应该体贴贤德,乖巧恭顺。
楚璟烨皱眉:“惨死水牢?”
他也并不知道林秋晚曾被关在水牢里。
谁关的?为什么关?
他断断续续关注过林秋晚动向,林秋晚性子温和婉约,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像是一辈子就为了宅院里那一方小天地而生,直到林秋晚传出丧葬消息,他都没有听过谁曾摧残过林秋晚。
林秋晚被带回到前世里,似乎因为太远,又似乎是大仇得报,她再说起来,竟然也能心平气和。
“是楚时修他们。”
我的楚璟烨找到了我
“我身子不好,缠绵病榻,日夜喝药,父母兄长都去世,娘家也没有任何得力族亲帮衬。”林秋晚冷笑:“我带着伯爵府生意产业蒸蒸日上,钱也足够了,却迟迟不死。”
其实林秋晚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柳如萤和楚时修会这么恨她。
明明她被这几人蒙在鼓里,花言巧语,偷天换日,利用榨干,到了这些人嘴里,就变成了她阻碍了柳如萤和楚胜昌的母子情,害的楚时修和柳如萤这对苦命鸳鸯日日偷摸,名不正言不顺。
这些人总有自己的道理。
林秋晚笑了声。
“所以他们就帮我操办了一场丧葬,把我关在下面水牢中,怕我叫出声,就灌毒坏了我的嗓子,怕我被人察觉出异常而死,所以留在水牢中腐烂发臭,最后被蛇鼠啃噬,留一把辨不出是谁的骨头来。”
这是林秋晚第一次与人说起前世,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她当时的怨恨和无助。
楚璟烨捂了捂心口微微发疼的地方,顿了下问道。
“丧葬礼的时候,你还没死?”
“嗯,我能听见他们每一个人的哭丧声。”林秋晚点头,神色淡淡,虽然放下,但怨恨仍旧在。
楚璟烨半晌没说话。
林秋晚以为他在可怜她,抬手给楚璟烨添了点茶水,继续说道。
“不用可怜我,我这辈子跟着我的楚璟烨学了很多,宁安伯爵府家破人亡,楚时修被我骗去了江南,我买了个人日夜跟着他,看他沉迷赌钱,钱财输的精光,被切了手指脚趾,现在拿着个金碗在沿街乞讨。”
一个乞丐,捧着个金碗乞讨,简直跟笑话似的。
林秋晚冷笑:“他活不下去,却也死不了,慢慢磨着吧,我这人心眼小的很,跟我的楚璟烨学得,十分爱记仇。”
楚璟烨愣住。
他心口疼痛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