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传给女儿,短视自私之举怎么不让五圣教走下坡路?教主之位你死我活争来抢去,我是伤透了心,不愿深陷其中,才逃离那是非之地。如今又是师父传给徒弟,黄鼠狼生豆杵子,厚此薄彼不过如此嘛。”“大胆!凤瑶,你胆敢诋毁教主,真乃大逆不道。”纳罗立刻翻脸怒喝道,“曲教主是天之龙凤,机缘巧合找到了五毒神君的《毒经》,练就了千劫万毒手,大展宏图中兴本教。”怀歹念伺机报复,天不老深情永存。闻听此言玉蟾使凤瑶俯身下拜,“恕弟子大不敬之罪,教规明示,得《毒经》者为真主!无争的不二之主。《毒经》重见天日乃我五圣教的莫大幸事,教主之位她当之无愧。下属玉蟾使凤瑶谨遵教主之令,定将军资安全运抵播州。”事已至此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等到了目的地再回东都啦。大船随即扬帆起航,几个人都要乘船渡海,先回到中原再从长计议吧。“玉蟾使前辈,晚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唐傲天凑进了凤瑶和张多海,神神秘秘欲言又止。老妇人正依靠在船舷边,观看着侄子谷良指挥水手拉起铁锚,她看唐门门主吞吞吐吐的样子,猜测他有什么紧要的话欲讲,“门主,不必有顾虑,但讲无妨。”“前辈,我认为你侄儿不能再回东都啦,财宝被人劫走,田中尉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查找漕运官吏的去向,到那时谁能扛得住牢狱之苦啊,势必讲出来龙去脉,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他用眼神示意着桅杆下监工的纳罗,“前辈得早做提防啊,以免人家出尔反尔痛下杀手。”玉蟾使认同地点点头,“门主考虑得很是周全,纳罗虽然答应我了,可她的秉性我是知道的,保不住用教主来压我。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唐傲天诡诈地一笑,“晚辈刚刚跟尉迟道兄商量过,不仅要救你侄子,那十几个伙计也不能被她害了。我那渝州唐门地狭人多,不易掩藏秘密;而道兄的无量山地广人稀,藏个百十人不成问题,就让道兄收你侄子他们为弟子,暂且保全性命躲避风头。我再派得力门人秘密潜入洛阳,把他们的家眷接到无量山里去。前辈,不知这样做如何呀?”“好,这个主意甚合我意,就全全拜托门主成全啦。”老妇人听罢似如释重负,心中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门主见玉蟾使同意了,便向后侧的道士拍手示意。突然船后杀声四起,有几条快船追赶而来,“龟儿子,是那个逃走了的贼头子噻,清不到从啥子地方招人来咾。”唐老爷子紧张地指着海面。“是街口遇到的那个县尉!你们看,他还在船头扇扇子呢。”尉迟姑娘指着穷追不舍的快船。“我来看看!靠一靠,我看看!”老婆子猛得挤过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她把站在船尾的郭岩一下子掀出船去,扑通一下子落入波涛汹涌的海里。“停船!快停船,有人落水啦。”尉迟蕾并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当觉察到同伴失足落水时已经迟啦。老婆子俨如是这条船的主人,她扯着嗓子发号施令道:“不许停!找死呀?谷良,加快船速,没看见官府的船就要追上来了吗?甩掉它们。”她望了望水中奋力划水的孩子,“没看出来这小子娘了娘气的,还会水啊,淹不死,不用为他担心。”“爹!快救救郭岩,他落水啦。”小姑娘看纳罗没有救人的意思,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架势,只好跑去求自己的父亲了,“您听到了吗?在想什么呢?”道士正眼望远方略有所思呢,他偏着头缓过神来,“蕾儿,我在想为了掩人耳目,该给谷良他们取个什么名字呢?是叫无量子好,还是逍遥子好呢?”“爹,都要出人命啦!你还有闲心想这些,郭岩他掉到海里了。”尉迟蕾真是急了,她带着哭腔指向后面的海面。“没有事,那几条船追不上我们,已经掉头回去啦。”无量道人扭头去看而后轻松说道,“你那小朋友也没事,他被一条小船救上去啦,好像他和船上的女子认识,两个人又蹦又跳的。”可不是,女孩子也看到了,郭岩已经上了那条小船,应该是平安无事,还向这边招手示意呢。远远望去,船上的女子背着两柄长剑,身着加珞花领氆氇袍,尤其夺人眼球的是一扎宽的银腰带,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这小子真是命大,怎么弄不死呢?”气哼哼的老婆子从船尾过来,没好气地对水手喊着,“把眼睛睁大喽,前面有根破木头,可别撞上啦!”她手搭凉棚挡住刺眼的阳光,聚拢眼神仔细去看,“木头上有这么多海鸥啊,上面打坐的是个人吧?赤身露体的男人,不知羞耻。不要靠近呐,别是有瘟病传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