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裳拐进隔壁院子,打算先去看看白元耀。
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但房里没有动静。白元裳就直接从掩着的门进去。越过屏风,看到白元耀躺在床上。
“四姐?”白元耀侧脸看过来,有些惊讶。
“别动!”白元裳走到床边,看到露在被子外的一条腿的大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问道:“除了腿,还有什么地方伤到了?”
白元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姐姐面前收着目光,不敢表露太多。
他不甘愿的把左手从被子里抽来来,“手。不过还好,就划伤了一点皮肤。黄太医说无大碍。”
手腕上只缠了一点纱布,没看到有渗血迹。看样子是轻伤。所以白元裳断定较重的伤还是在腿上。
“腿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有。”白元耀立刻否。“被推倒的时候扭了一下而已!”
“血流得多吗?”
“不多……”
白元耀才发觉自己上了四姐的当,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头已经低了下去。“四姐,我没事。血真的流得不多。黄太医也说了,我年轻,我很快就能恢复!”
十三岁,未满十四岁的白元耀,可以说仍是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脸上稚气未脱。不过这个年纪的人心里比较敏感,也比较脆弱。
“怎么打起来的?”
白元耀想着也隐瞒不了姐姐,在月彩的帮助下他坐直了身体。让四姐也坐下,他才慢慢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习惯了。说来说去,他们无非就是说我不是嫡出,没有资格跟他们在一起做学业。”
“但今日,他们肯定还说了别的话。伤了你,你才反击,对吗?”
白元耀抬起眼睛,一脸的无辜,“四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他们计较。其实我知道,他们眼光短浅,鼠目寸光。我不必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元耀,难道他们说什么你都不反抗吗?”
“四姐。没事儿。他们学业不好。经常被先生责罚。而我,却经常得到先生的赞美。他们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白元裳戳了戳弟弟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下次再遇到这些不讲理的人,记得先下手为强。白元耀,你可是我们白家的骄傲。怎么可以任由自己被别人伤成这样呢?你今日只是皮肉伤。那明日,后日呢?你若不保护好自己,你如何能保护得了父亲,母亲。还有将来那些需要你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