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队长就对了。”我点点头。
于是,等到晚上,基地里又只剩了零星几个人。旺达和幻视去找史蒂夫他们了,山姆去见他女朋友了,幸运的混蛋。托尼倒是短暂地从工作间溜达出来几次,补充点儿能量,和我聊几句。我觉得他搞不好又在制造新的盔甲了,能和灭霸一较高下的那种。
但真正入夜之后,基地里真的很安静。明亮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进起居室,茶几上散落着白天造访者留下的杂志、马克杯,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小零碎。我靠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杯热可可,思考着这为期两个月的代教生活。
重新住进基地的感觉还挺奇怪的,我不骗你。他们把我的房间原模原样留给了我,包括之前史蒂夫匀给我的那些衣服,也照旧挂在衣柜里。
自从去见莱曼教授的那个糟糕夜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地方了。直到最后一战到来,当然了。
天啊,感觉简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而我真正的上辈子感觉起来要比石器时代还要遥远。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放松一下,让自己更加坦然地接受未来的生活。
(二)
“呃,教官?”凯特·毕肖普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了。她听起来比我还不愿相信我们在基地的厨房偶遇了,毕竟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默认了这个称呼,对她的出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在干嘛?”她没有立刻凑上来,毕竟我们不熟,“做甜点吗?”
“是啊。”我正在搅和一大盆馅料,由坚果、芝麻和糖之类的东西混合而成,“你这个点儿来厨房干什么?饿了?”
“……没有?”她大概比我还清楚克林特有关宵夜的禁令,“你在做什么,闻起来真香啊。”
“你闻到的是巧克力曲奇。”我朝烤箱那边摆了摆头,“我烤了两盘,一盘是我的,一盘是其他人的。”
“哇哦。”凯特绕过我,走到正在架子上冷却的饼干那里,“这个看起来好像我在橱柜里见过的那种啊。但那个有包装盒,尝起来真的棒极了,可我在超市和便利店都没找到同款的饼干。”
“那是史塔克自己做的包装盒,他觉得自己可幽默呢。”我在凯特偷偷拿起一块饼干的时候提醒她,“最好再放个两三分钟,吃起来会更好。而且你拿的是我那盘的。”
“哦,好吧。”凯特乖乖把饼干放了回去,“两盘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不爱吃甜的。”我解释,如果这也算解释的话。
凯特点了点头,盯着另一盘饼干舔了舔嘴唇。我把搅和好的那盆馅料放到台子上,开始团馅儿。
“那又是什么?派?”凯特转移了目光,大概是为了更好的抵抗诱惑。
“月饼。”我告诉她。
“月……饼?”凯特重复这个词,“月球人吃的甜点?”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因为我懒得解释。而且这也只是一次尝试而已,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玩意儿来。
凯特对月球人的甜点显然不感兴趣,她在以为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吃了一块巧克力曲奇,然后在咀嚼的时候忍不住满足地哼了出来。“这和我上次吃到的一模一样!”她含糊不清地说,“天啊,我和帕克找了好久,想知道这究竟是哪个牌子的饼干。”
“瞧瞧!迟到五分钟,就有人偷吃我的小饼干!”托尼的声音回荡在厨房里,显而易见把凯特吓了一跳。
我低声对这位年轻女士解释:“这家伙让星期五在饼干冷却十分钟后通知他。”每一次,无论时间有多晚。我不知道星期五是怎么受的了托尼的。
“不好意思,史塔克先生。”凯特迅速擦了擦嘴角的饼干渣,然后把两只手背到身后,立正站好。
托尼摆了摆手,在桌旁坐下了,“稍息,年轻女士,我会替那边的士官长检查你的仪容仪表的。”
“你是没睡,还是起得早?”我问托尼。
托尼正拿起一块饼干,闻言赏了我一眼,反问:“你是在搓丸子吗?”
“我在做月饼。”我码好馅料,然后开始捏饼皮。
“家就是家,嗯哼?”托尼咔嚓咬了一口饼干,点了点头,我放了很多巧克力,还有咖啡粉,他大概很难抗拒这种组合的诱惑。
凯特正看着另一盘饼干,考虑到她显然没胆量去跟托尼抢。倒不是说托尼会在意,不过这些孩子不知为何就是很怕他,或者我该说“敬重”?托尼本人可是会嗤之以鼻的,要是他注意到了的话。
“那一盘尝起来像屎,相信我,你不会想吃那玩意儿的。”托尼倒是注意到了凯特的目光。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甜食,托尼。”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而且注意你的言辞,有年轻女士在场呢。”
托尼用嘴巴模仿喇叭声以示不屑,“更像是味觉失灵,小伙子,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你要么吃甜饼干,要么吃咸饼干,不过在我看来有甜饼干就足够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吃苦味的饼干?自我鞭笞吗?”
“有一些苦味尝起来很香。”我故意这么说,开始用模具压月饼。
托尼哼了一声,“你在说话,但我只听到‘哞哞哞哞哞’。”
“巧克力本身就是苦的。咖啡也是苦的,”我继续说下去,“只是你们这些衰人往里面放了太多的糖。”
“哞。”托尼回答,把三块饼干装在盘子里滑给凯特,因为那姑娘看起来正不知怎么是好,“你知道,你烤曲奇饼干确实有一套,我可以考虑让你当小摩根的教父。孩子们爱死曲奇饼干了,甜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