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什么名字?”
“徐宁之。”
徐宁之的父亲是东平县的县令,膝下也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更是宠爱有加,教书先生也是到府里教学,从小琴棋书画不在话下,小小年纪便能吟诗作赋,被视为是府里的福星,东平县的神童。
元己梦本以为以两人的差距,是不会再见面的,但徐宁之第二日、第三日……几乎是每日都来,每次来都会拿些糕点甜食,都是些她没见过的,元己梦为了不被父母发现,都会立马吃完。
“小蹄子,将这些东西送到县令府上去,我和你娘要带着耀祖出去,我们回来的时候必须看到四菜一汤,还有洗干净的衣服,屋子里不要有任何异味,若是做不到,罚你一个星期不吃饭。”
三人走后,元己梦看着那一大堆兵器,咽了口口水,这些兵器至少有一头牛那么重,她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怎么扛得动?便想着多搬几次,她拿出一个背篓装了几个较轻的剑进去,而后便背着背篓去了县令府。
她到了县令府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汗水将她的衣服全部都浸湿,额前的碎发也都粘在了额上,门口站着的侍卫见到是一个小孩子送的东西,先提前一步接过来:元己梦告诉侍卫还有东西,转身便又要回去背来,一个熟悉的嗓音便将她叫住。
“元妹妹。”
徐宁之从袖中拿出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汗,又让下人端了碗水来,元己梦喝了水,缓了过来。
“还有东西要送过来,我便不久留了。”
“你别去,我让下人去拿过来就是了。”
徐宁之一边为她擦着汗,一边又让下人去拿剩下的,元己梦的脸已经被太阳晒的绯红了,徐宁之想让她进府里休息,可她还有任务,必须得回去,徐宁之便在她手中塞了个发扣。
“以后要来找我,拿出这个发扣即可进去。”
元己梦点点头,回去后她将发扣用树叶裹起来,又埋到了墙角下去,然后便开始打扫家务、洗衣做饭,做完这些后还要为一家人做衣裳;她坐在纺织机面前织着布,织完布后便可以做衣裳了,她也喜欢织布,因为在直播的时候,她可以听到外面的鸟鸣与山间的流水声,她以前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自己的纺织厂,让九州上下的人全都穿着自己布料做的衣裳,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她能丝毫不断的将丝从蚕茧上抽出来,最快一个星期就能将布织出来,又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做出一件衣裳,有时还会在衣服上绣点小花纹;她的父母想利用她的这一点赚钱,便要求她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规定的衣服,然后便拿着这些衣服出去卖钱,得到的钱全都给了耀祖。
她不心疼自己没有得到钱,只是不想自己做出来的衣服被这样糟蹋,于是她便会多做几匹重复的布,并且在这些布的边角上绣上了细小的暗纹,再由徐宁之拿回去,以县令的名义卖出去;从每匹布的做工上便可以看出来是不是同一个人,但由于是从县令府卖出去的,每匹布上还有标记,大家自然都相信县令府。
没几天,元己梦的父母便被告了,由于她的父母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烦,就将元己梦送去县令府,做几年的丫鬟;这正是元己梦希望的,终于可以脱离那个恐怖的地方一段时间了。
她去县令府的第一天,徐宁之向爹爹说想让元己梦当自己的丫鬟,徐父自然是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但也没阻拦;徐宁之还向自己的父亲推荐了元己梦的织布技术,徐父也很乐意让元己梦织布拿给县令府去卖,卖出的钱百分之三十便会给元己梦,元己梦第一次靠自己的劳作赚来了钱,她握着碎银的手都在颤抖,这些钱都是她自己的,没有别人会来抢她的。
徐宁之要去参加院试,每日都去学堂读书,早出晚归;徐宁之回来后,元己梦都会陪着他完成一天的任务,有空的时候徐宁之也会教元己梦识字,徐宁之爱读书,元己梦也爱,元己梦作为徐宁之的丫鬟,自然是要住在徐宁之房中的,两人便时常畅谈至半夜。
“我以后想要当个大官,为国家做贡献;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元己梦攥着衣摆,不知道该不该说,徐宁之握住她的双手,“别说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
“不,我想开一家自己的纺织厂。”
徐宁之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既然有自己的梦想,那就应该向着这个方向去;等我当了官后一定会帮你的。”
元己梦挣开了徐宁之的手,年幼时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只有那种傻子才会信,元己梦自然是不信的,至于她自己的梦想,还是算了吧。
“元妹妹,你让我再为你起个名吧。”
元己梦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太在意,毕竟她的这一生都被她的父母所操控。
“你要为了你自己,你有你的梦想,元……圆自己的梦,叫己梦如何?”
己梦,自己的梦。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徐宁之考上了秀才,需到建康去进一步的学,书童帮徐宁之拿着东西站在县令府的门口,徐宁之看着元己梦迟迟不肯离去,生怕这一去再回来时她已另嫁旁人。
元己梦也舍不得,用手绢擦着泪,整个眼睛都是绯红的,还不停的抽噎着,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是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己梦,等我回来,回来后定要娶你为妻。”
徐宁之走了,元己梦便被安排去服侍徐母,徐母知道自己儿子对元己梦的心思,待元己梦十分的好,但没过多久的轻松日子,时间已到头,元己梦的父母将自己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