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帮得上忙,谢谢二叔。”
“一家人就不用说谢了,太客套了。”
“对了二叔,”姜希芮望着落地窗外的华京天际线,悠悠说道,“今年春节您有什么安排吗?爷爷过一段时间会回来,我们一起在华京过节?”
姜希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上没有明显的波动,就像是电话那边的人并不是之前曾与她夺权的二叔,而是一位客气疏离的亲戚。
他们是亲戚不是吗?
血脉相连,姜朝是她的爷爷,也是姜经伟的爸爸,他们从出生就注定关联在一起。这是天生的缘分,或许有时候便意味着没有理由的包容和袒护。
姜希芮觉得她似乎变得多了些人情味,对亲情的感知雷达松动了些许,但是不多。
她想,如果姜经伟之后再蹦跶,她还是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他,绝不会顾忌他是二叔。
电话那端先是沉默了短瞬,之后姜经伟再开口时,声线隐约带着些哽咽的颤抖:“好好好,今年我们一起过节,到时候二叔一定拿出酒窖珍藏。”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
姜希芮无法共情但是依稀理解几分。
他们这种人无论多么天差万别,始终脱离不了汲汲渴求亲情的可怜虫本质。得不到的总是最为挂念的,偶尔得到一点点便会感恩戴德、十分感动。
姜希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声回复道:“好。”
这一天,姜希芮的亲情雷达还在持续松动。
下午时分,她接到了韩宝偲的电话。
“喂,小姨。”
“cici,你和周总现在应该忙得差不多了吧?”
姜希芮闻言愣了短瞬,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勾唇笑道:“您还是查看了那晚君丽酒店的监控。”
韩宝偲不以为意:“我查自家酒店监控有什么不对吗?况且你们用的可是我的房间,我总得知道到底是谁吧。”
正如姜希芮所想,韩宝偲猜到了她和周行之的关系,并且由此联想到她应对罗斯德财团公开做空的策略。
就像之前所说的,韩宝偲的能力和智慧丝毫不输韩宝仪,只需知道最为关键的一点,她便能复盘出整条逻辑链。
韩宝偲继续说道:“我这通电话也不为别的,就是作为盟友慰问一下,我知道你们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我提供什么锦上添花的帮助。”
“但是如果有需要还是可以联系我的,毕竟我还是你的小姨,我们是亲戚。”
如果是以前,姜希芮一定会在心里默默权衡韩宝偲这句话的意图,所谓帮助都是暗中明码实价的交易,她会掂量来自韩宝偲的帮助会价值几何。
可是现在,亲情的种子在心底悄然萌芽,虽然上述过程依旧像是身体本能一样进行了一遍,但是姜希芮此刻不想完全用冰冷的等价交换去考量这份来自亲人的善意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