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宝偲微微蹙眉,姜希芮这是在提醒她刚刚接受的那份元青花大礼。
姜希芮将视线从楼下车水马龙转了回来,她勾了勾嘴角,笑容并非甜美讨好,而是强势自信:“我们是亲戚不是吗?我一直默认我们是盟友,会站在一起一致对外,比如这次一起对付罗佩东。小姨可以将这件事看作是一份投名状,一次对姜家的投诚,之后在郭家的事情上,我会与您共进退。”
听到这话,韩宝偲嘲讽笑出声:“我不需要姜家和我共进退,我背后是整个韩家。”
笑话,难道接受了她的大礼和示好就要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吗?一个小辈竟然敢让她指哪儿打哪儿?
姜希芮并未因韩宝偲不客气的言语而感到不悦,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
之后,她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夸赞。
“其实我一直很崇拜小姨,小姨很厉害,手握无数人脉资源,您可以轻易见到甚至利用港城任何家族的核心家眷,有能力探听到一切想知道的消息。所以,一直以来,小姨在我心中都是港城实至名归的第一名媛。”
然而,之后却话锋陡转。
“在我看来,这种能力和智慧并不亚于我的妈妈,华人圈中名气颇大的女性科学家,韩宝仪女士。不过,外祖父和外祖母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港城媒体也不这样想。”
姜希芮是独生女,对于兄弟姐妹针对父母疼爱的争夺没有切身体会,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父母疼爱有什么好争的,反正她从不会拥有。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设身处地去思考韩宝偲的处境——从小活在学霸姐姐韩宝仪的阴影下,高光时刻仿佛全部被夺走,无论是父母还是外界媒体的关注,似乎全在韩宝仪身上。
可能是越缺乏什么就会越渴望什么,港城媒体对于清流一般热衷学术不爱社交的韩宝仪大加赞扬、捧为港城明珠,在韩宝仪没有离开港城之前,韩宝偲甚少被注意到。
根据这些,姜希芮合理推测,对于来自韩家的支持以及父母无理由的疼爱,韩宝偲远没有她表现出的那般自信。
当然这种话姜希芮不会如此直白说出口,过于伤情分了。
姜希芮悠悠说道:“我一直将小姨视作榜样一般的独立女性,您不妨再考虑一下,或许姜家的支持远比母族韩家来得更有价值,也更能说明小姨的能力。”
韩宝偲微眯双眼,打量着面前这位人比花娇的外甥女,似乎是在判断她作为盟友所能提供的价值。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韩宝偲再次换上属于可亲长辈的慈爱笑容,她向姜希芮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好,我同意,结盟达成!我很高兴可以拥有你这样的盟友。”
姜希芮伸手回握,同样换上乖巧甜美的小辈笑容:“我就知道小姨疼我。”
韩宝偲眨动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仿佛之前的针锋相对不存在一般语调轻快地调侃道:“那我们就叫玫瑰联盟,我是大玫瑰,你是小玫瑰,无论港城还是华京,我们所向披靡!”
姜希芮回应:“对此我和小姨一样自信。”
对姜希芮来说,结盟一方面是为了利用韩宝偲在港城的人脉对付罗佩东,同时也是为了避免韩宝偲借此向她狮子大开口要求高昂报酬的可能。
无关利益的时候,韩宝偲或许可以是一位知趣贴心的长辈,但是能咬上一口大捞一笔时,即使是小姨也不会无缘无故提供帮助。所以,姜希芮许下了一张承诺未来的支票,用盟友的身份,让韩宝偲为她驱使。毕竟郭家也并非安逸之地,是非颇多,下一任掌权人的归属悬而未决,姜家的支持对韩宝偲而言很有价值。
除此之外,姜希芮还有其他考量。
之前她借用总统套房的事,只要韩宝偲想查便能轻易知道和她一起去房间的是周行之。
所以只有彻底将韩宝偲拉进同盟中,她与周行之的关系才能安全保密,之后韩宝偲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拿此做文章,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翻船了,韩宝偲也没好处。
韩宝偲:“说吧,对罗佩东的事,你需要我做什么?”
姜希芮:“我想让小姨帮我设个局,搜集罗佩东对罗广霖有怨言的证据。”
罗广霖就是罗家老爷子,罗佩东的父亲。
韩宝偲不解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姜希芮解释道:“罗佩东是私生子的事情一直被罗广霖压着,直接戳破相当于与罗家正面为敌,所以还是让罗广霖彻底放弃罗佩东,罗家内部松口,到时候咱们再添一把火把这件事捅出去。”
韩宝偲点点头表示认同。
姜希芮继续说:“至于为什么罗佩东一定会对罗广霖有怨言,小姨不觉得罗佩东过于汲汲营营了吗?他一直在努力找项目投资,向罗广霖证明能力,但是罗广霖却从未让他进入罗家的核心管理层,董事会向来掌握在罗家老大手中,罗佩东自负能力却始终得不到认可,久而久之自然心生怨念。”
韩宝偲:“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
结束和韩宝偲的谈话后,姜希芮回到总统套房。
脱下裸粉纱裙,刚刚经过一番名利场厮杀的猫猫恢复娇软状态,重新窝进大狮子温暖的怀抱中。
“你刚刚去哪儿了?”周行之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问道。
他搂紧身体微凉的小姑娘,低头用嘴唇蹭了蹭她的发顶。
姜希芮将脸颊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娇软的声音却说着狠厉的话:“我刚刚出去布了一个局,过一阵子就会收获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