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洺说完便面露难色,犹豫道:“只是这种方法我从未见人用过,且不说宝剑难寻,其中凶险尤不可知,周周还是另寻他法为好。”
眼见着事情有了解决之法,却不能动弹,真是让人有些心焦。
钟洺抚慰道:“不是说此鬼并无恶意吗,且宁忍耐,再做他法。”
从钟洺说出转运珠与棺材有关之后,周厝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低眉沉思,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心思已经不在这件事上了,直到钟洺见他没反应唤了他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周厝点点头,回应钟洺方才的话,“再说。”
“去前厅里坐,在这站这么长时间,让人瞧见还以为周家买不起桌椅待客呢。”说完便背着手往前厅走去。
周厝还有心思打起趣来,好像被鬼缠上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还是那个严谨古板、说话呛人的周家家主,丝毫不受影响。
周湜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抬脚跟在他的身侧。
钟子阳虽然心情还有些沉重,但当事人不在意,他也不好再继续说,破坏气氛,只是自己暗中帮忙寻找宝剑就行。
他连忙推着自己的舅舅追上前,凑到周厝肩旁,小声问到,“那学艺的事?”
周厝径直向前,头也不偏的说:“周家的本事可不是好学的,你确定?”
“那当然,小爷我可是天才!”钟子阳抬手搓了一下鼻尖,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小公鸡。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冤种玄门家主12
大厅中,周厝端坐在正上方,两边站着两列规矩森严的侍从,侍从手中端着盘子,盘子中放的东西用红布遮住,只能从凸显出来的形状判断都是不同的。
钟洺坐在他的右下方,手边茶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与茶水,点心还冒着热气,茶水在杯盏中散发出袅袅香气,无一不彰显着世家隆重的待客之道。
而周湜与钟子阳二人则站在周厝面前,像是暗暗较劲一般谁也不服谁。
厅中安静得都听不见呼吸声,只有风穿堂而过才能让人感觉到现在不是静止。
说这是待客用的大厅,不如说这是县令审问犯人用的衙门,还差一副“明镜高悬”的牌匾,这场面就被还原得七七八八。
一个坐在上头的县令老爷,一个坐在侧下负责记录的县丞,两边站着拿水火棍敲喊威武的衙役,堂下两位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告被告。
钟子阳是个闲不住的,一旦站久了,这种微妙的气氛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众所周知,人一旦尴尬起来,就会变得很忙碌,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件都在给自己找事做。
他一会儿伸手撩一撩头发,一会儿整理一下衣摆,一会儿把玩一下身上有的物件,总之就是动来动去,停不下来一样,活像是在山上待久了刚放出来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