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抬起头,对小林说:“去隔离室,所有东西都要消毒,让邢州和卫迦陪你!”
小林点头,等应景走远,邢州对他说:“走吧!”
来到一间新的隔离室,邢州拦住卫迦,“你穿上防护服!”
卫迦问:“你俩都没穿啊?”
邢州没有回答他,只推着人走到一旁随手拉开抽屉拿出防护服给他套上。
两人推开会议室的门,说:“主席,人带到了!”
应景定睛看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赫然是之前和自己定下研制新药物换取新生儿约定的那个人。
待应景走进来,主席面容依旧温和,“坐!”
应景坐下。
主席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时至今日,我依旧不会怀疑应教授的实力,格尔菌是世界难题,应教授走到如今这一步已实属难得。我本不该落井下石,可是应教授……你没能达成我们的约定。”
应景手指骤然捏紧,她深呼一口气,直视正位上的男人,“我没能达成约定是我的问题,您要如何惩罚我都没有怨言,我不是圣人,想要插手新生儿的生死是我的错,但是新生儿没有错,他们从一生下来就是单独的个体,有基本人权,人,不能为了所谓的生存之道就杀人。”
下属给她倒了杯茶水退到一边。
主席端起面前茶杯抿了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应景却听出了里面暗含的冷意。
“新生儿有基本人权,但人想要活下去也是人之常情;新生儿需要大量时间栽培,等这批人能接收人类未来的时候,世上早已没了人类。”
主席站起身,走到应景身边时,他说:“作为主席,我不能对不起人民,我给过应教授机会,可天不遂人愿,想必应教授能理解我。”
说完,主席错开应景直直朝外走。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应景一人,她喘着气仰头看天花板,捏紧的掌心一片湿濡。
外面下起了大雪,应景走在路上,心里一片恍惚。
人类的未来……新生儿的未来……
怎么办……人类的希望究竟在哪里?
回应她的是外面的寒风,以及从玻璃窗户缝隙处飘进来的雪花。
邢州撕开新的注射器,拿过一旁托盘上的药,“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小林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邢州用注射器吸完药水,又换了个针头,说:“想咳就咳吧,总憋着不好!”
小林笑了,他问:“你不是也总憋着吗?”
“我憋着是因为我能憋住。”邢州用棉签给他皮肤消毒,“你们不行,容易憋坏!”
“你在应姐身边待的最长,憋的时间最久,你简直太辛苦了。”
针尖刺破皮肤进入血管,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血管,冷得人一哆嗦。
卫迦拿着电极片站在一旁,“别说话了,我先把导线连接上。”
邢州给他按住针孔,让他好脱衣服。
卫迦一边往他身上贴电极片一边啧啧感叹,“当警察的身材都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