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蕴差点气的破口大骂,却在关键时候险险压了回去,故意粗声粗气地质问道““这位朋友,你这是为何?”
结果只见半空中的谢子厌一步步临空踏下。
彷佛踏着看不见的阶梯朝她走来。
每走一步,压迫感就越足,等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如冰川倾覆般,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近乎让人窒息。
“朋友?”谢子厌牵了牵唇角,一双泼墨般的眸盯着张玄蕴“我竟不知会和一个侍女成为朋友?”
侍女怎么了?
身份败露,张玄蕴攥紧手中的马鞭,垂下脑袋“魔皇大人。”
却不知那一声“驾”,早就出卖了她女儿身。
“不装了?”
“奴婢……感染重症,不想将病气过给你,所以才不敢打扰你。”张玄蕴低眉垂目,看起来恭敬极了。
“巧言令色满口谎话。”森冷的话语说完的瞬间,一股杀意直接朝张玄蕴绞杀而去。
张玄蕴几乎是本能地扬起手中的马鞭朝谢子厌挥去,同时身体急速朝后退去。
玩了二十多年的鞭子,一挥一抽间都是游刃有余的熟稔。
凌厉悍然的动作让谢子厌神情蓦地一变。
竟一瞬间好似呆在了原地,不躲不避地任由马鞭抽在身上。
沉闷声响起的瞬间,张玄蕴也愣了,看看谢子厌,再看着自己手上粗糙的马鞭。
一个化婴期怎么可能躲不过她这毫无灵力的一击,难道……他发现了?
一想到这里,张玄蕴心口一惊,定睛,立刻去看谢子厌的表情。
而谢子厌却已经垂眸,好似看向手中的红梅。
原本开得正盛的梅花瓣此刻已经被鞭子抽掉了大半,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的猩红。
像洒落的鲜血。
窒息的沉默中,谢子厌开口说道“随我回去。”
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张玄蕴自然而然不会再废话。
结果,还没等她说话,整个人就软软地朝后倒去。
高热一整天,这身体自然是到了极限。
一只手臂在顷刻间将她接住。
浓睫低垂挡住了所有的神情,唯独下颌紧绷如线。
张玄蕴醒来时躺在那四人间的床榻上。
谢子厌没杀她,甚至还将她带了回来?
也没有处罚,这很反常?
难道他已经发现她的身份了?
她把自己苏醒来做的事前前后后地想了想,即便因为演技太过拙劣露出点马脚被怀疑,也不可能会联想到她张玄蕴的身上。
况且,谢子厌若真的发现是她,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杀了她,怎么可能好心地送她回来?
“周初桃你真是能惹事……”
张玄蕴正计划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时,王莫儿和另一个侍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