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牙尖嘴利。”周老太太骂她,又瞧见她手上鹦鹉的大喙,有些害怕,只能哼了声,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和离书还是摆了出来,周忱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久久地看向年代意,满眼失望与落寞。
最后,将红印按了上去。
看着看着,年代意泪水突然止不住,转过身抱着梅双哭了起来。
她身上穿着淡绿色衣衫,用着缠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茉莉花,内敛却不失去秀丽。
她也不知道在留恋什么。
那封和离书放在年代意面前,她颤抖地抬起手,正要印下手印的时候。
周家带来的表妹突然扑了出来,“太太别签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打扰了你和表哥和睦,是我该死,表哥他是真的爱你啊。”
年代意的手一下缩了回来,踌躇不前,眼神里有些亮光。
周家表妹一看这样,继续说道,“是我的错啊,是我拆散了有情人,我,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撞柱子,被周忱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你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何必伤害自己。”
年家除了年代意,其余众人满脸麻木。
“表哥,我知道我一直比不上太太,可我贪恋表哥的温柔,不想离去,这才让太太与你起了心防,闹到了今天这样,怎么会到了和离的地步呢?”周家表妹说。
你和离了,没了年家,又在陛下那挂了名,还怎么上进呢?我宁可做大官姨太太,也不做平头百姓的心头妻。
怎么能让你们顺顺当当就和离呢?
就算和离,我也要在你心里彻底印上我的名字,这个名分此时才好定下。
周家表妹心里暗诽。
李香度突然忍不住,讽刺道,“当然不一样啦,周家、姑、娘,你喜欢朝秦暮楚珠胎暗结,我们小姐清清白白是好人家的女人,那能对你的味儿吗?你追马屁都赶不上。”
她做了个怪表情,而后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周家来的姑、娘,你还是摆正位置不要乱放屁,好好唱你的戏,蛊惑你的有情郎表哥,别攀扯我家小姐。”
周忱看见怀抱里的人如此虚弱,被人阴阳也不敢回怼,颤抖地抱住他的腰上,小声地哭泣,心都要疼化了。
“年大人你家……”周忱原本想发火。
李香度马上用手做了个手势,表示安静,又做了个请表演的手势,周忱气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又把火憋了回去。
年家人原本在看戏,也忍不住笑话。
“表哥别听她讲,我没演,我真的没演,表哥不能质疑我的情意,虽然我是后来的那个,但是谁说后来的不是爱呢?”周家来的表妹紧紧抱住周忱。
“虽迟了些遇见你,但是我是爱意越发浓重不可割舍。爱情怎么会有先来后到的规矩,喜欢便是喜欢。
我只是想在太太累的时候,能够有机会照顾你,哪怕太太容不下我也没关系,别人骂我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知道就好。”
她眉眼含情,鼓起勇气卑微地看人眼睛,而后又像是被妖怪吸走了果敢的品性,害羞地将头埋在男人心口彭彭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