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沟正史?微笑着。
“他?很痛苦。”
“那苦痛的根苗已深深嵌入了他?的心脏,那些哀痛的汁源源不断、生机勃勃的流淌而出……他?很痛苦。”
我的朋友,若问我为?何能?够知晓……因为?那个美国人就如才刚得知我命不久矣的你那样?努力维持着体面的面具,内里却已遍体鳞伤。
“……这份苦痛……是有价值的。”
“因此我表面上是告诉他?,我愿意帮他?引荐你我的灵魂之主:我们可亲可爱的莲仪君,那个小小的恶魔先生。”
“我告诉他?我想以此稍稍赎回我的灵魂。啊哈哈哈哈当然了,这只是客套话罢了。我们与莲仪君从未建立类似的极致,而且我也没有很介意灵魂是否会被?装进小瓶中啦——那样?不也挺好?”
横沟爽朗的微笑着。
“真心话我只讲给你听哦,阿虫——嘿嘿。”
“我觉得莲仪君也会喜欢他?的。”
“那份哀伤……那份被?掩盖在狂妄假面之下?的绝望……闻上去还算不错。”
“对?恶魔来说?,或许会是很棒的养分吧!”
老鼠与输不起的人
属于老鼠的幕间:
在这场无尽逃亡开始前,某个阴暗的角落,一面灰色墙壁的某道缝隙里……那个有着金绿色眼眸的法国人吟唱般的说道:
“若是非要问为什么的话,那理由唯有一个。”
“你被选中了。自呼啸寒风中飘然而至的鼠之王啊。你被恶魔看见,深受喜爱——因此祂决定要由你来充当‘勇者’。”
【逃吧】
阿蒂尔·兰波微笑着说道。狂信徒般的超越者——将自己伪装成了狂信徒的超越者,以近乎悲悯的目光凝视着他与他的同?谋。即使有再?多的不忿、再?多的不满,费奥多尔还是依言踏上了逃亡之路。不能被找到、不能被抓住。
前方没有危险,却也没有希望。
费奥多尔的确曾在某时某刻决心要“拯救”这扭曲至极的世界,他会消除异能与一切希望异能永久留存的既得?利益者。他会让人变回人,改写此刻偷得?了些许神?力?却未能心怀慈悲,纷纷化作了可悲怪物的当下,使人与人间最大也最凶狠的差距化作无形,令那些可笑的争夺,那毫无意?义的战争与痛楚化作空虚的“0”。
为此费奥多尔不惜背负最可怖的罪孽,只想降下最严厉的惩罚。
这是个不得?了的野望,最初费奥多尔以为唯有得?到了那本“书”,方有将其一一实现的可能。
但那个恶魔的到来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毫无道理的生物毫无道理的突然出现,以堪称神?明的“奇迹”摧毁了费奥多尔的固有认知,将他的悲愿与渴求变成了笑话。
——神?明当真存在。
神?明…任性的、不讲道理、不爱世人的神?明。孩子般眼界狭窄,孩子般赤诚一片,孩子般残酷善良,孩子般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