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蛇盯上?的兔子般蜷缩起了?身体,同时还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但太宰治不为?所动。
很难说他为?何生气?。是被?人摸到了?底线带来的不快更为?强烈?还是正在因意识到自己也有底线而深感不安?
又或者,是在为?他印象中近乎无所不能般的非人存在——一个他即使想讨厌也没法讨厌的男孩——突然说出了?近似于?攻击自己逆鳞般的话语,而愤怒、而难过?
谁知道呢。
莲仪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开始解释。
他双手交握,做了?个祈祷般真诚的姿势。莲仪用水汪汪的、幼犬般的眼神看?着太宰,真诚的说:
“对我来说,织田先生是与?红叶差不多重要的存在。如果失去了?这样稳重可靠,总会包容我、指引我的织田先生,那我一定?会愤怒的发狂。”
愤·怒·的·发·狂。
拥有神之伟力的男孩平静的、客观的陈述着此事。又一次主动将柔软的腹部袒露给了?立场不明、面目模糊的太宰治。
“因此我才觉得,太宰你一定?会是我的同伴。”
曾偷看?过未来,也顺带瞄到了?其他世界线的羽生莲仪,如此断言道。
“我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呢?其实这也是数日前?我才从阿蒂尔那里知晓的……森先生曾尝试着接触过法国雇佣兵iic,这是群从上?至下,都一心求死的奇怪家?伙。而iic首领的异能力,是与?织田先生极为?类似的未来窥视型异能。”
死一般寂静的太宰。
他的呼吸未乱,但少年自己清楚,无需莲仪说完便已猜到了?一切的他——胸腔内那总是半死不活的虚弱跳着的心脏,正前?所未有的蹦动了?起来。
……森先生。
“虽然很快就收手了?。果然还是要顾忌你我吧?这对森先生这样的人来说,已是很不容易的进步了?。”
不。并非如此。
正因为?视森鸥外为?半师,正因为?愿意相信森的能力,所以太宰他才比谁都更清楚。
与?国外的异能组织接触,引虎入笼,若是一切顺利,那正好能当送予异能特务科的投名状,顺利的取得异能开业许可证。
与?“天|衣无|缝”相似的异能力者,想以最优解将之,自然是派出那区区一人就足够了?。
——织田作之助。
遥远的彼方传来了?丧钟鸣动之音。太宰治面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自己,更年幼也更灰败,那是才刚离开岛津家?的自己——那个孩子看?着他,薄唇一开一合:
[终于?要把他也摆上?天平了?。]
要将“朋友”也牺牲掉了?呢。
孩子模样的[终于?要把他也摆上?天平了?。]露出了?个鲜红的微笑,温柔到近乎讨好:
[你的话,一定?是能做到的吧。]
这一瞬,太宰好像经历了?一整个轮回。他清晰的意识到了?“如果bug般无法违抗的羽生莲仪并未与?织田作之助交好,那他便会在龙头战争结束后?,某个大家?都很‘方便’日子横死”,因为?这是毫无疑问的最优解。是只?需牺牲一人,就能达成的“大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