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什木看着窗户反射出的乱七八糟的发型,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他是有什么吸引哭包的体质吗?明明这些人正常的时候都是可靠到不得了的大人吧?
三个神王已经有两个变成了动不动对他掉眼泪的麻烦鬼,要是之后阿蒙也给他整这一出,海什木觉得自己也会跟着哭——是哭丧,因为在哭之前他会把他们三个都挨个锤一遍,就算是娜布也只有哭一次不挨打的特权。
“你爱窝着就窝那吧。”海什木冷漠道,“之后我会把黏一块的头发剪了。”
“!!!”娜布大惊失色地飘起来,降下的清泉水瞬间将海什木的长发洗涤,圆滚滚的仙灵化作细长鳞片的雪玉龙形盘上头顶,看着湿气尽数从银灰色的长发上蒸发,松了一口气的娜布将小脑袋凑近海什木的脸,“现在头发干干净净了,不许剪!海什木长发超级好看的!”
“短发不好看吗?”
“也、也好看,但是养了这么久的长发……”
“很热。”海什木侧头,“太长也不方便你在上面打滚。”
一支箭扎进娜布红心。
她咳嗽一声,伏低身子,稍显冰凉的鳞片贴上海什木的脸。
“海什木喜欢的话,我当然没意见,但要剪头发的话还是等帕尔和阿蒙他们回来再说吧。”她叹了口气,“不然他们会瞎想的。”
“哦。”海什木的语气上扬,“他们瞎想的还不够多吗?还是说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生气都只会剪自己头发的懦夫?”
“不是啦。”娜布觉得这时候自己还是有义务为阿蒙和帕尔辩解些什么的,毕竟他们的心情她也很懂,“只是会觉得你在这种情况下减掉养了这么久的头发跟他们有关,璃月不是有什么割发代首的典故嘛——就,别看他们说你需要跟他们道歉,但你要是真为此掉了一根头发他们都会很难过的。”
“蠢货。”海什木如此评价,“所以说我很难理解成你们究竟怎么变得这么幼稚的。”
他神色嘲讽:“别说一千年,就算我一天不见赛诺那家伙,他也会胡思乱想;两天不理,他就是暴君状态的阿蒙;三天该见面没见面,他应该会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我关起来了吧。”
娜布眼神乱飘。
虽然她很想要反驳海什木的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阿蒙虽是赛诺,但也是和赛诺完全不一样的家伙。
至少在海什木这里,他践行的规则就是遵从自己本心的规则,而他对海什木的本心,可并不是多么良善守序的东西。
“帕尔也一样。”海什木平静道,“杀了艾尔海森?烧了世界树?他只敢放放狠话而已,我都不用道歉,亲他一下就能让他原谅我,掉眼泪能让杀死自己。”
他摸了摸娜布:“是给你们三个留面子,才准备私下讨论这件事;但你们自己要找死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们的。”
他温柔道:“我收回给娜布的深渊馈赠,失去神明权柄的娜布就会被这个世界束缚仙灵的规则抹杀;我将胸前的红宝石粉碎,就能让如今依靠虚空终端移动的帕尔彻底成为幻影;赛诺会有些麻烦,但你觉得实力十不存一的他,能打得过浑身武装机械更能将梦转为现实的我吗?”
娜布的瞳孔在海什木说话期间慢慢睁大,看着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冰冷眼睛,她竟是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海什木从不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