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官兵还没赶到,颜鹤推开门走出去时,郅晗才刚刚走远。他大步流星往前追,边走边叫她:“小晗。”
郅晗却径直走去,不曾回头。
“小晗……”
连叫几声后,郅晗才终于转身,眼神里满是疏离,“你叫我?”
颜鹤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问:“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就杀了,还需要和你解释吗?”郅晗果断移开他的手,“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颜鹤眼中闪过一阵落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陌生,不论是说话语气、还是面部表情,都和他记忆里的郅晗有差距。
“杀人有违南安律法,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的。”尽管他觉得面前这人很陌生,但还是很担忧。
“颜大人,我手上沾着的鲜血可不少。”郅晗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离开了。
颜鹤心凉了半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果然,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你是不是有苦衷?”颜鹤最后一次追上前问她。
“没有。”
冬日凉风袭来,让颜鹤觉得周身都凉透了,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失魂落魄回了客栈。
似是察觉到目光注视,颜鹤转头看向胡同口。
而胡同口角落,一道人影及时侧过身,才没有被他发现。
不一会儿,官府已经派人来了。
角落里站着的人亲眼目睹尸体运回衙门,以及刑房当值询问现场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心想。
回客栈后,颜鹤长身玉立,任由窗外寒风吹来,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的思绪保持清醒。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日未见,人为何会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
“为什么要当街杀人?”他轻声呢喃,指骨分明的手紧扣窗沿之上,活生生掐出一道印迹。
井然有序的街景倒映于颜鹤瞳孔,和他落寞的神态格格不入。他把手搭在窗台以做支撑,手背青筋暴起。
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生改变。
他用无数理由说服自己,终于得出结论:郅晗可能有苦衷。
当务之急是找到她把这一切都问清楚。
念及于此,颜鹤皱起的眉头得以舒展。
“希望我的相信不会被你辜负。”他看向窗外柔声说。
吱呀——
门被打开,颜鹤抬手叫住店小二,“昨晚阮府那桩命案,由谁负责侦办?”
“本该是京兆尹负责,但阮大人乃京中权贵,阮府的命案自然要交给刑部侦办。”小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