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脑子里全是满腔愤怒就不觉得疼,现在恢复平静后,只有一个感受:疼的要命!十指连心,她现在确实信了。
“伤口掐得深,你忍着些。”
颜鹤拿着酒坛子,用白酒给她消毒。
血淋淋的伤口让颜鹤也看得感同身受了,他倒白酒消毒的力度尽可能的轻柔。
掌心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浓烈的白酒往上一淋,立刻冲去了血迹。
“痛……轻点。”郅晗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涔出冷汗。她拉着颜鹤的衣袖,攥的很紧,衣裳褶皱遍布。
闻言,颜鹤手上的力度随之减轻,还时不时低头帮她吹伤口。
“我和老妇人聊过,她是土生土长的黎州人。但郅家出事的那段时间,她回家省亲刚好错过了。”颜鹤边给她上药边说,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酒进入伤口后一阵又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金疮药倒上去的时候她的手不由得一抖。她忍得脸色发白,汗水打湿了额间碎发。
“怪不得。”郅晗恍然大悟,咬着牙说,“郅家失火以后,当年那些知道这件事的黎州人要么离奇去世,要么逃去其他州府。”
上好药后,颜鹤拿出沈商陆留下的细布,用剪刀剪下一截,轻轻缠在郅晗的手上。
“听老妇人说,郅家失火之前,京中来了好几个官员,都只留了几天就走了。”颜鹤又说。
“留了几天?”郅晗嘀咕道,“信上说极有可能是故友行凶……”
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问:“她可还记得那些官员的名字?”
颜鹤摇头道:“我问过,但她年纪大了都记不得了;我也问过其他年纪稍长的百姓,他们都说不怎么清楚。”
“得去京城看看了。”
时隔几个月再次踏入京都,陌生中夹杂着些许熟悉,京城依旧是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街头摊贩大声叫卖、百姓成群在街边游街、人头攒动,好生热闹。
虽然街市看起来热闹非凡,但肃杀的城门之下隐约透露着杀气。郅晗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在颜鹤耳边嘱托了一句,“京都水深似海,小心为上。”
颜鹤颔首,自然而然拉着郅晗的手在街上闲逛。刚走进去就有人拿着售卖的脂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公子,这可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啊。我看您旁边这位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就给她买一个吧。”摊贩说的一脸真诚。
“多少钱?”
“不贵,就两吊钱。”
颜鹤还没把钱摸出来,旁边一只手抢在他之前把一两银子付了出去。
“好嘞,姑娘您拿好。”摊贩笑嘻嘻地收钱,恭恭敬敬把脂粉盒子递到郅晗手上,又继续在人群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出手如此阔绰,他们两个的眼神齐刷刷朝旁边望过去,那人竟是……
“二位,好久不见啊。”沈商陆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