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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你宁愿做哪个呢？杍灵。”

杍灵表情纠结，“我会陪着师傅的。”

沐一微微一愣，思维跳到哪里去了。

以为我在说自己吗？她应该以为我不能修炼，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倒是个好借口，但也不能让她太担心。

“想什么呢，我可死不了。”

仿佛制止沐一不吉的话语，杍灵牵住沐一的手，有奇怪的顺其自然的感觉。小说里是有两人感情很好的描述，但那只是几句定性的话语，没有描绘。

反映到小说世界，却是如此真实吗？手被轻轻握住，却有种被命运攥紧的感觉。可……沐一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当死亡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时，我依旧能如此平静吗？算了……先不想这件事。

沐一沉浸于此刻美好。

“如果我们只是某人笔下角色，命运任人摆布，杍灵会怎么想？”

沐一语气轻快，仿佛放下所有。

“希望不要被偏爱，也不要被遗忘。”

沐一明白她是参考了自己的问题，不想因为偏爱过分而被关注，那可能也意味多舛的命运。也不想被遗忘在无人角落。

沐一笑笑，那好像还真是你的命运。

没有被炮灰掉，但也没太多戏份。

“如果让杍灵来写关于自己的故事，杍灵想拥有什么样的命运？”

“只要……”

“只要？”

杍灵停下，注视沐一询问的眼。耳根泛红，“只要，现在这样……就好。”笑容很美，溢满幸福……

一瞬难过直刺沐一心脏，原来这样的命运就能让你满足。如果我还能书写这个世界的命运，定愿给你所有的偏爱……

即便不能，也想给你所有美好。

杍灵“那么，师傅呢？师傅想要什么样的命运？”

我吗？沐一又想到了这个世界必然毁灭的命运，至少也要将之抹平吧。可这对现在的自己而言，那遥远得令人绝望。

沐一苦笑“我想要的，似乎有点太多。”

“那……”

声音被打断，戏曲表演喧闹起来。

台上已经换人，“小二”拿起喇叭吆喝起来，群情激愤。他们正在谈论，远征将军蒙受不白之冤的事。怒骂昏庸的王、奸佞的臣。

沐一心下了然，原来之前的戏曲是有原型的，并不是捏造的故事。沐一内心涌起一股悲伤，不是对别人，仅仅是对自己。

这世界鲜活得让她难以接受，这是她笔下的世界，但她不想承受这世间一切不公。没有这个世界，就没有不公是没错，美好呢？这世界应该也有许多我看不到的美好不是吗？

如果这世界的“悲伤”是我的罪，那么“美好”是我的“德”吗？

“终究是我狭隘了。”

我既然打算在乎杍灵，也应该认真对待这世界其他。不光杍灵是“真实”的，其他人也是，本就如此。沐一握紧杍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