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靳演,他可能已经再次从二楼跳下。
素眠的眼里含了泪光,他笑盈盈地讲话,指尖勾着靳演的手轻轻晃,语气轻轻。
“谢谢你。”
轻声细语通过音响震耳欲聋,盖过了掌声。
靳演忍不住抬手,指尖滑过他的眼角,男人的声音里全是宠溺。
“又哭。”
素眠被逗得笑出声,他挪开话筒,在掌声中扑进男人怀里。
靳演有意识地给素眠补身体,打他三十岁之后便每天不厌其烦地提醒人要养生,隔一段时间便要带人去检查身体,有时阴天下雨生了病,还要喝完调理。
素眠每次被药水苦到,都皱眉大喊不喝了,随后又会被靳演准备好的糖果安抚,哭丧着脸乖乖喝下,喝完了还坏心眼地跑去亲人,让靳演也尝尝这该死的苦味。
靳演根本不怕苦,但看他可怜巴巴想要报仇的小模样,每次都装模装样,面无表情地说,“好苦。”
素眠:有被气到。
两人这般一直闹到了闹不动。素眠老了躺在病床上,性子反而比年轻时还要活泼,像个小孩子一样,指使身体健壮的靳演给他拿这个拿那个。
有时候素眠看着靳演年老的身体会不自觉笑出来。靳演看他,他便戳男人,他比男人早一步躺上了病床,自然早被好好宠着。
素眠说,“没想到你也有这天。”
靳演拿家里厨师准备好的东西喂他,他吃不了太硬的,靳演拿勺子喂,正好方便。
素眠吃一口说两句,“你老了的模样就跟你打领带穿西装给我做饭一样不可思议。”
靳演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素眠是寿终正寝的,走之前还笑嘻嘻地往靳演身旁靠,手指软绵绵没力气地拍他,喊他老伴。
靳演正被他缠着讲故事,说话慢悠悠温吞吞地讲。素眠便在旁边说,“你要一直爱我知道吗?”
靳演讲到三个小鸭子被人追赶,插空回,“嗯,肯定。”
三个小鸭子命悬一线,素眠说,“你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靳演点头,“我会的。”
他会像这次一样,一次次找到素眠来到他的身旁。
素眠又说,“我爱你。”
靳演应下,“我也爱你。”
说完,靳演继续讲故事,三个小鸭子又不知悔改,跑去偷火腿,他们好奇那是什么味道,过程惊险无比,但这次素眠再也没有任何问题,他静静地靠在靳演的肩头,眼皮合着,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了。
靳演没停顿,继续讲故事。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