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一般的话语丝毫不着调。
秋实微微皱眉看着他没说话,但一边五处的人急得眼眶都红了,疯了一样围上来,“你还在狡辩!药长使是不是你杀的?你大半夜从药长使房间偷溜出来,到底是何居心?”
药然被发现半夜死在房间里,而他正好从药然房里出来,五处的人恨不得上前来杀了他。
秋实将他往后面提了提,淡淡开口,“今晚之事,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事实真相,自会请王爷查明。”
众人这才听命退开,任由黄昏被带走关了起来。
……
暗牢里,黄昏双手被绑缚在身后木桩上,看着面前一排排刑具上面沾染的黑色结痂,是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凝结而成,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随即面前的牢门被打开。
春华、秋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南书御出现在了门口。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面上笑意盈盈,一双眼睛却带着蚀骨的阴冷。他是四处长使周慈。
黄昏脸色苍白,却还是带着一股洒脱笑了笑,率先开口,“我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大的面子,不仅劳驾四处长使大人亲自审问,连王爷您都来了。”
周慈的手段,便是死人,也要吐出三句真话来。
但黄昏被绑在这里,神色也一点不见惊慌。他只是弯了弯眉眼,“早就听过暗门四处的暗牢有多厉害,没想到第一次进来,竟然是这种方式。”
“你什么都不想说是么?”南书御温声开口咳了两声,春华推着他走近。
他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越来越差,已经要坐轮椅了。在这阴暗的牢房里,脸色比他还苍白。
他看着黄昏,脸上没有一点笑意,“那我来替你说。”
“聂文泗带人搜了你的屋子,找出了你练字的书信纸张来。即便你再如何掩饰,但他依旧对比出了你的笔迹——你就是林弈之子,林羡。”
黄昏一愣,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也收敛了笑容,静默了会儿,才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是你让药然杀了戚邢军,又让她自杀,就为了西北营?就为了陷害陆影珩?”
南书御有些无奈,他只是对黄昏早有所怀疑,但是……
“为什么要去查证呢?你一直当作不知道就好了。这样你报了仇,我达到目的,两全其美。”
“可我不仅知道,还想起了一些我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事。”黄昏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神色变冷,“我五岁那年,在御花园听到了一些秘密。王爷,还记得么?”
那是关于先皇之死的秘密,可是这么多年了,仅凭他一面之词,谁都不会信的。
南书御顿了顿,叹了口气,“小羡,我不想伤害你。我有时候真想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你若真的一直不记得,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昏突然笑出了声,“王爷,你知道我从小就在乞丐堆里摸爬滚打,不管是骗人还是被骗,我的经验都绝不少。所以,别拐弯抹角了,你要做什么,直接说吧。”
南书御被这样直白戳穿,也没有多大情绪,只手指微动,静静的看着他,“小羡,我真的不想杀你,就像当初,我也不想针对林弈。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不肯给我。我在林家里里外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黄昏即便早有猜测,但此时亲耳听到他承认,依旧激得眼眶通红。
“果然是你。怎么,我还要感谢你没有杀我么?”黄昏不自觉挣扎着想要靠近你,却被手上的绳子收紧,一时间手背青筋暴起。
南书御咳了几声,神情温和,“小羡,现在,林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好呀。”黄昏不再浪费力气挣扎,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勾唇冷笑道:“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南书御静静看了他几眼,最后终于闭上了眼,只摆摆手让春华推他离开。离开前对着一边的周慈道:“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昏昏宝别怕,你亲妈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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