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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准备开店事宜,郁斓冬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去找李牧野帮忙制作牌匾。
就在她和李牧野商谈木匾上的字时,李戈年恰好经过,手里还拎着一小缸酒。
他向来嘴欠,瞧见郁斓冬一脸认真地盯着正在制作的牌匾,便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就你,还开店?”
郁斓冬原本压根不想理会他,可李戈年带着酒气凑了过来,那副吊儿郎当、欠揍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郁斓冬只好停下正在观摩牌匾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回怼道:“就你,也是人呢?”
李戈年一听,顿时觉得郁斓冬的嘴越发厉害起来。
他本想动手教训郁斓冬,可顾及身旁大哥李牧野还在,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气哼哼地说道:“我才不会吃你做的吃食,说不定你的店铺过两天就黄了,我劝你有这个钱不如趁早放弃吧。”
郁斓冬嘴角上扬,讽刺道,“放心,我做的是人吃的,你不合适。”
见李戈年被气得面色通红,郁斓冬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缓缓开口:“这酒,味道浑浊不堪,可这坛子倒是精致得很。想来,也就喜欢骗你这种人傻钱多的主儿。”
李戈年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这坛酒乃是醉月酒楼新推出的“欢伯浆”,价格高达五两银子一坛。
即便如此昂贵,却依旧供不应求,很快便被抢购一空。
而他手中的这坛子酒,还是他花了十两银钱从旁人手中高价买来。
郁斓冬只是微微闻到酒味,便觉刺鼻异常,其中发酵的味道浓郁得过分,却唯独缺少了香醇之感,全然失了酒应有的韵味。
在她看来,品酒一事本就是风流雅韵之事,唯有口感醇厚、香气四溢的酒才算是好酒。而这一看便知是糊弄那些不懂酒的莽夫的糙酒,一时没忍住自己的职业病,便脱口而出。
李戈年一听,心中不服,大声反驳道:“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一介女流,你懂什么?这可是醉月酒楼的新品。”
郁斓冬对酿酒一事颇有成就,最初走红也是因为她酿造的葡萄酒、樱桃酒、草莓酒得到了大众的广泛认可。
此时,她也被李戈年激起了胜负心,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你这酒,酒曲发酵的味道如此之重,这便说明发酵所用的粮食是陈粮所酿。而且,酿酒之人在时间和温度的把握上没有做好,导致发酵不到位。这酒入口辛辣之后,不是回甘,而是一种涩苦。”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想必卖酒之人吹嘘说涩苦的酒是优质酒种,他这话倒也没错,但是少了香醇和回甘,便绝不是好酒,这只能算是失败品。”
李戈年原本还在气头上,可听着郁斓冬的这番分析,他竟忘记了生气。
他万万没想到,郁斓冬竟然全都说中了。
此酒确实不合他的口味,所以他买后尝过一口,便带回了家中,准备放些时日再来品尝,看看是否会有所改善。
看来,这郁斓冬当真是懂货之人。
李戈年不由自主地凑得更近了些,好奇道:“你这么懂酒,莫非你也会酿酒?”
在他看来,酿酒可是一门手艺活,一坛好酒千两难求,可比开食肆不知要赚多少。
李牧野此时也恰好雕刻完了牌匾,郁斓冬见事情已了,便准备告辞离开,她实在不愿再理会李戈年。
李牧野抬着那块崭新的木匾,主动提出帮忙送回店铺。
“哎,你别走啊。”李戈年见状,急忙出手阻拦。